队伍走下官道长长的斜坡后,又行进了大约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了距天都城约二十里距离的瞰山亭下。瞰山亭建在官道旁边的一座矮山包上,亭外有一条小径沿着平坦的山势缓缓蜿蜒下来。

只见亭中站着两位女子,长长的素发和洁白的轻纱在风中随意来回飘荡,仿佛在向渠梁衍的队伍挥手一样。

亭中的两位女子,一位正是苏彣此前见过的那位白衣女子,另一位则是渠梁衍刚刚在梦里面见到的那位白衣紫纱女子。两位女子楚腰纤细,面带笑靥,亭亭玉立,仙姿绰约,正望着亭下的大队人马。

亭子外面歇着的两只金鸾左顾右盼,看到有人过来立刻伸长了脖子朝着亭下嘶鸣。

此刻,渠梁衍还沉醉在睡梦当中,竟不知梦中佳人已近在眼前。金鸾一连几声尖锐的嘶鸣声都没有惊醒他,也许是太过劳累了,或者是梦境太过吸引人了。

“末将见过两位郡主。”护送渠梁衍的天威大军骑兵营的都尉随即下马,利索地小跑着走上了矮山包,站定到亭外,然后抱拳单膝跪地,郑重地向亭子里的两位女子行了一礼。

“今日护送大梁皇子出城,有劳郭都尉和诸位将士了。”白衣紫纱女子右手轻轻朝上一挥,示意那位天威大军的都尉快快请起。

“末将职责所在。”郭都尉微低着头答道。面对两名神族的郡主,他这位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骑兵营都尉是不能平视答话的,这可是大不敬。

“请郭都尉帮我把大梁皇子请到亭中来吧。”白衣紫纱女子随即说道。

“末将遵命。”郭都尉抱拳领命,一路小跑下了矮山包,跨上马背朝渠梁衍乘坐的马车赶了过去。他与高冲说了几句话后,便又驱赶着马儿返回到队伍前头了。

高冲跨下马走向渠梁衍乘坐的马车,在马车外请了三次命,都不见渠梁衍回答,高冲便只好示意坐在马车前面的童子进车去请。童子又喊了三声殿下,依然不见反应。二人心里都在想着,这殿下睡的是有多沉啊。

无奈,高冲骑马赶到队伍前头,跟刚刚那名都尉说明了一下殿下沉睡不起的情况。都尉听后,又往亭子那边走了一遭,向两位郡主通禀了情况。

“晞妹妹,看来这小子只怕得你亲自去请了。”白衣女子听都尉汇报后笑着说道。

“那初姐姐便陪妹妹一块过去吧。”白衣紫纱女子说道。

说完,两位郡主沿着那条小径走下了亭子,又往渠梁衍乘坐的马车方向走了过去。一路过去,只见天威大军的士兵一个个低头行礼,没有一个敢抬头正视二人。不多一会,二人便来到了渠梁衍乘坐的马车旁边。

“渠梁衍,赶快给本郡主出来。”白衣紫纱女子提着嗓子就是一声叫唤,连堂堂神族郡主的身份也不顾了。

可是,马车里面沉睡的渠梁衍还是一动不动,没有丝毫反应。白衣紫纱女子又喊了一遍,渠梁衍照样纹丝不动。

突然,那位被唤作初姐姐的白衣女子略微施法,随即一掌使出,隔空将马车震得上下晃动,惹得那两匹马惊声嘶鸣。

“怎么啦?遇到什么情况了?”渠梁衍终于被震醒了,他边揉眼睛边推开车门往外看。

“还怎么啦?不想见本郡主了吗?”白衣紫纱女子一顿好气,心里想着不动点真格还治不了你了。

“原来是凌霄郡主和盛玄郡主,失礼失礼啊。渠梁衍见过二位郡主,多谢二位郡主前来相送。”渠梁衍一下就醒过神来了,困意全无,手忙假乱地赶紧下车行礼并赔礼道歉,但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谁说是来送你的,你有那么大面子吗?”白衣紫纱女子翘着嘴巴嘟囔一句,连带把边上那位白衣女子逗笑了,只有渠梁衍满脸顿显一丝尴尬,竟是有些手足无措。

“怎么到哪里都能碰上你。”苏彣听到马匹的嘶鸣声,骑着马奔了过来,不想却看见了前几日在天都城大街上抢了自己十坛酒的那位白衣女子。

“原来你跟我们的皇子小弟同行啊,又是送酒给我,又是一路护送我们的皇子返京,小女子佩服。”白衣女子看见苏彣骑着马过来了,笑呵呵的说到。

“初姐姐,原来这位就是你说的那位赠酒的问天阁弟子啊。本郡主还要多多感谢阁下,谢谢阁下送的玉露酒。”白衣紫纱女子看看她的初姐姐,又看看苏彣。

“不敢不敢,姑娘客气了,只是幸好太元星君没有与我计较少了十坛酒的事。”苏彣拱手行了一礼,再次听到有人因为自己不情愿送出去的那十坛玉露酒而谢谢自己,真是有点哭笑不得。

“哈哈哈哈。送给太元星君和送给我的初姐姐不是一样的吗,难不成星君还会找我们初姐姐麻烦。”白衣紫纱女子望着她的初姐姐,爽朗地笑出了声来。

“姑娘此话何意?”苏彣立刻问道,满脸疑惑。

“初姐姐正是太元星君之女,盛玄郡主,你的酒都送给他们家了,星君又何至于与你计较。”

渠梁衍看着这一幕,望着苏彣有些着急。那日,太元星君安排苏彣与他见面,在苏彣到达无极殿之前,太元星君对他提起了那十坛酒的事情,当时二人聊的哈哈大笑,正是苏彣随童子走到太极殿门口听到的笑声。其实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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