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图贵率领的大军已在流晶河岸边安营扎寨了两天,耐心等待着四皇子渠梁衍的到来。

看着那艘渡船靠岸,上来的几个人一身血渍,然后又飞来一只龙鹰,徐图贵脸上一紧,似有不安。

“殿下遭遇鲛族刺客偷袭,受伤昏过去了,所幸生命无碍。”苏彣对迎面而来的一位将军拱手行了一礼。

“殿下遇袭受伤,快传军医。”那位将军看着躺在担架上的渠梁衍,用手摸了一下他的脉搏,脸上露出一股怪异的表情,然后便恢复到原本的严肃神情,并朝身边的一位将官吩咐到。

“在下北中路大军主帅徐图贵,看阁下穿着打扮,应该来自问天阁。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徐图贵转身望了一眼苏彣和其他几名问天阁弟子,一个个青衫上面血渍成片,一阵莫名的疑惑随即涌上了他的心头。这些问天阁弟子与四皇子殿下同行,应该是他们从鲛族刺客手下救出了殿下。旋即,徐图贵向苏彣拱手回了一礼,眼睛也紧紧盯着这几个问天阁弟子,脸上又露出一丝微笑。

大梁在整个南平州设立了十二路大军,东西南北各三路,相应的又在各路大军的辖域内内分别建立州城。大梁以军治国,因此在官员品次上,各路大军的主帅要比各州的知州高半级。各路大军的主帅统领州内所有军事并直接对枢密院负责,而各州的知州则负责州内政务、民事且归中书省及省内六部管辖。

枢密院统辖大梁十二路大军,而中书省则辖六部负责十二州民政大事。枢密院和中书省直接对皇帝负责,不过二者主要负责执行旨意,并不负责拟定政策。大梁重要的军政大事都是由皇帝和内阁府的六位大学士商议拟定的,不过内阁府并无实权。

徐图贵是皇帝渠梁宇亲封的辅国大将军,他统领的北中路大军便是北三路大军中的实力最强一支。

北中路大军的军机首府所在地位于乾州,北距神族天都城一千二百余里,南离上京皇都城九百余里,一直是天都城和皇都城来往的咽喉之地。

大梁四皇子渠梁衍此次完成天机院学业返回上京,皇帝渠梁宇命徐图贵安排重兵一路护送,要求他不得出半点差池。而另一边,靖王殿下也给他下了一道吩咐。徐图贵一合计,兹事体大,他还是亲自领兵前来护送四皇子吧。

“在下问天阁弟子苏彣。”苏彣刚刚经历一场厮杀,身体异常疲惫,并未看出徐图贵脸上刚刚一连串的表情变化,只是毕恭毕敬地再行一礼。

随后,苏彣耐心地回答了徐图贵一连串问题,把渠梁衍和大家遭遇鲛族刺客袭击的前前后后细说了一遍。

“多谢阁下及众位问天阁弟子拼命保护殿下,否则本将真不知该如何向陛下交差。”

徐图贵十分恭敬地向苏彣行了一礼,随后便安排手下士兵把三名受伤的问天阁子弟和渠梁衍的家将头领高冲抬到了军医行帐中疗伤,又把苏彣和他的另外几名师弟领到一处营帐,端上了军粮和酒水招待。

流晶河上和鲛族刺客拼杀,早就耗尽了苏彣等问天阁弟子的体力。几人一顿狼吞虎咽后,倒头就睡了起来。

不久,徐图贵回到自己的营帐当中,直接坐在几案之上,随手饮尽了案上的一壶酒。

随即,他又一屁股坐了下来,拿起笔就着一张小锦缎写了两列字,并迅速唤了一名值守营帐的亲兵入帐。

在徐图贵交代几句之后,那名亲兵便把刚刚写了字的小锦缎小心翼翼地绑在一只信鸽脚上。啪啪几声蒲扇翅膀的声音响起,信鸽随即便朝南边的皇都城飞去。

半个时辰过后,给渠梁衍疗伤的那名军医走进了徐图贵的营帐禀报四皇子渠梁衍的伤情。

“殿下伤势如何?”徐图贵不紧不慢地问道。

“殿下主要受了点皮外伤,未伤及筋骨,已属下经验来看,应该是被什么重物砸伤的。属下已替殿下用药,修养半月便可恢复。”那名军医回答道。

“只是皮外伤?被重物砸伤,那殿下怎会昏死过去?”

徐图贵一脸疑惑,渠梁衍随行的四十余名家将明明只剩下领头的那位高冲,其余全在鲛族刺客的暗杀行动中毙命,可见这场搏杀之激烈和惨痛,那渠梁衍为何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已?

“殿下这点伤痛还不至于昏死过去,依属下看,应该是殿下一路疲惫,又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殿下只是睡着了。”军医慢慢回答道。

“噢,原来是这样。本将知晓了,你且照看好殿下,退下吧。”徐图贵挥了一下手,示意那名军医可以出营帐了。随后,他再次陷入沉思当中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图贵从之前的沉思中抽身出来,把之前那位将官唤入营帐之中。

“靖王殿下交代的差事,尔等必须完成,否则你提头来见。”交代完差事的细节,徐图贵极其严肃地对这位将官将官强调了一遍。

“末将遵命。”领命而去的是徐图贵最信任的一位副将,名叫章亭远。

靖王殿下便是大梁皇帝渠梁宇的大皇子渠梁溢。渠梁溢是皇帝渠梁宇几个儿子当中最早也是唯一一位封王的皇子,不过他对这个尊贵的头衔并没多大兴趣,因为他的打算更长远。而且让他心里不爽的是,他这个亲王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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