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的旷世才子,但行军打仗经验尚浅,此行路途遥远,殿下要多听展将军的意见。”颜识微也接着对渠梁衍交代了起来,俨然也跟公田誉亮一样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

“学生记住先生的话了,请先生放心。”渠梁衍虽然是大梁的四皇子,颜识微虽然是大梁的内阁府大学士、中书省宰执,但二人最亲切的身份永远都是学生和先生。

“请颜大人和公田大将军放心,末将一定护卫好殿下安危,圆满完成巡访的差事。”展万津拱手一礼,郑重说道。

“有劳展将军。”颜识微和公田誉亮一前一后说道。

“衍儿,经颜大人和我请旨,陛下降旨授你南右路大军虎符,据此虎符,你可调动南右路大军除了边境巡访营的所有兵马。万一碰上危险,你可持虎符号令南右路大军相助。”公田誉亮说完,便转身示意身后的赵青云上前。

“陛下口谕,请殿下接旨。四皇子此行问天阁,路远境险,朕特授南右路大军虎符,紧急之下可持虎符号令大军。钦此。”赵青云声音洪亮,准确无误地将皇帝渠梁宇的口谕传给了渠梁衍,然后左手一挥,后方的小太监用托盘端着一个小小的锦盒走了上来。

“儿臣叩谢圣恩。多谢赵公公。”渠梁衍接下赵青云递过来的锦盒后站了起来,又向赵青云示意感谢。

“老奴祝殿下一路顺风,早日返京。”赵青云深深一恭,在这个他自小看着长大的皇子面前依然毕恭毕敬。

“衍儿,启程吧。”公田誉亮说道。

“有劳先生、舅舅、赵公公相送,渠梁衍这便动身。”

说完,渠梁衍拱手一礼示别,朝身后的御辇走了过去。这御辇正是他回到皇都城那日乘坐的,今日将载着他离开皇都城,朝位于大梁西南方向的金风山驶去。

此时,亲护营一众骑兵已跨上马背,右手持长枪,做好了出发的准备。待渠梁衍登上御辇,随行官员、管事、主办等均三五人一车,陆续上了马车。苏彣和他的几名师弟也骑在马上等待出发,有伤的几位师弟则共乘一辆马车。

坐人的和载物的马车加起来一共十二辆,马车两边分别排列一小队骑兵护卫,马车前后则各有两队骑兵以四骑一排的队列组成方阵。整个队伍约一千一百多人,亲护营的将士就占了一千人数。

一切就绪,宫廷御礼司的太监排列在皇宫南门城墙上吹响了启程的号角,悠长沉绵的号角声在广场之上久久回荡。

随着展万津将军一声令下,在马蹄声和号角声的相互应和下,渠梁衍巡访问天阁的大部队终于出发了。广场周围驻足围观的百姓一阵阵欢呼,高声喊着殿下,十分热闹。

离开广场再走一刻钟,大部队即可出皇都城的南门,然后顺着蜿蜒千里的官道朝金风山前进。

皇都城周边几十里的区域内,设了许多禁卫军的兵营,出了禁卫军的防守区域便会进入南中路大军和南右路大军的管辖的范围。因此,即便护卫渠梁衍的亲护营仅有一千人也是绰绰有余了。

不过也不能大意,金风山靠近大梁边境,紧挨着西南边陲的三个小国完全有能力派出骑兵直接冲破边境线进入大梁国境,这也正是渠梁衍的舅舅公田誉亮大将军担心的地方,因此他才拉着宰执颜识微大人一起为渠梁衍请了南右路大军的虎符。

问天阁所在的金风山距离皇都城有一千五百余里,由于渠梁衍的大部队不是骑马的就是乘坐马车的,因此可在半个月内抵达。沿线有南右路大军设的好几座兵驿,每行至一处兵驿,便会把所有马匹换一遍,确保了大部队可以按着稳定的速度行进。

官道两边都是高山翠林,人烟罕至,除了偶尔能够遇到的商队,一整天都难见到其他人。不过,各种鸟儿尖锐的啼叫声倒是不绝于耳。

渠梁衍因为乘坐的是皇帝赐予的御辇,除了他自己外,其他任何人都不能乘坐。因此,整个路上,渠梁衍都是一个人闷闷的坐在辇内,并不能像之前返回皇都城那样把苏彣请到车上一起把酒言欢。虽然不能坐在车内喝酒,但是也不妨碍渠梁衍时不时骑着马和苏彣肩并肩地边走边聊。

大部队走了八天后,终于抵达了南右路的军机首府柳州。南右路大军统领、戍国大将军秦正虽然亲自出城相迎,并设宴隆重招待了渠梁衍一行,但自己身为一方军政总领大员,又是大梁军中的元老级将领,加之和靖王殿下的特殊关系,他在对待四皇子渠梁衍态度上自始至终都带着一种自恃高傲、甚至有些僭越的姿态。渠梁衍也清楚这些原因,想到随后的行程可能还会用到这位老将军,自然不会去与他斤斤计较。

秦正因为是大梁前枢密院正使、现在的定国公南启业的旧部下,自然是从属于靖王一派。这也正是公田誉亮替他的亲侄儿渠梁衍向皇帝请南右路大军虎符的第二个原因。

这几年,陈、汤、黎这三个边陲小国大肆侵犯大梁,入境劫掠当地百姓的粮食和牲畜,但是秦正统领的南右路大军却是一直没有对这些来犯之敌进行有效打击和征讨。碍于定国公南启业的原因,公田誉亮几次提出撤换南右路大军统领的奏请都被皇帝渠梁宇驳了回来。因此,公田誉亮有一百个理由担心这位秦大将军暗地使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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