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队行至金风山脚下时,收到斥候骑兵通报而早早下山相迎的问天阁弟子已经排起了整齐的队伍,守候在山脚。

问天阁在五州名声响亮,吸引了许多人前来,有慕名而来参观游访的,有瞅准了商机前来开店经商的,有来自周边山野村庄的农户。不知从何时起,金风山山脚下就逐渐发展成了一个集镇,山道越来越宽,房子越来越密,商贩和游客越来越多。

朝廷巡访问天阁的队伍刚出现在山脚下,就吸引了山道上许多行人驻足围观,并不时发出欢呼之声。展万津的亲护营早已封锁了进山的道路,并列队将行人阻挡山道两边。

车马行至入山口,渠梁衍下了马,一众官员也摇摇晃晃地走下了马车,这一路的颠簸早已让他们像丢了魂一样萎靡不振。苏彣和他的几位师弟下了马后则快步走到了渠梁衍身后。

为欢迎四皇子巡访一行的到来,问天阁阁主卢弘倾亲自出山相迎,率四门三堂的七位掌事阁老和上百弟子列队在山道旁,拱手弯腰恭行大礼。

“老朽率问天阁弟子恭迎殿下进山。”卢老阁主已上年纪,白须银丝被风轻扰,但面带笑容,精神抖擞,乐呵呵地对渠梁衍说道。

“有劳卢老阁主亲自相迎,学生实在过意不去。”渠梁衍恭敬地回了一礼,他自称学生,既是尊敬,亦是尊崇。渠梁衍幼时便师从当朝内阁府大学士、中书省宰执颜识微,而颜识微又是出自问天阁,算起来,渠梁衍在卢老阁主面前自称一声学生也合情合理。

“殿下亲临问天阁,举阁上下深感荣幸,老朽已为殿下备好接风晚宴。一路舟车劳顿,请殿下和各位大人先行进山歇息。”

“多谢卢老阁主。”

“殿下,请!”

卢老阁主伸手一请,渠梁衍也不再客气,径直朝边上的凉轿走过去,坐着轿子往山里进发。跟随渠梁衍而来的各位大人依次和卢老阁主行礼致意,也紧随他们的殿下之后坐上了凉轿。

接下来,站在一旁的苏彣和他的几位师弟上前向卢老阁主行礼。卢老阁主轻轻拍了苏彣的肩膀两下,笑着说了句:

“你们回来了就好,晚宴过后你再跟为师讲讲这一路的遭遇吧。”

“是,师傅。”苏彣自知,十几位师弟惨死鲛族刺客利刃之下,自己这个做大师兄的自然是有过之人,因此见到师傅后,他脸上神情久久难安。好在卢老阁主又简单又和善的一句话,顿时让苏彣放松了一些。

卢老阁主对苏彣说完,便跟上渠梁衍和各位大人的脚步,坐上了之前坐着出山的那顶凉轿。四门三堂的七位掌事阁老也紧随卢老阁主,坐上了凉轿。苏彣和他的几位师弟则走向出山迎接的问天阁弟子那边,边走边说起一路经历的事情。

所有人都下车下马,走路进山。马车被几位问天阁弟子全部引进了山道边的棚内,马匹也悉数关进了马厩。渠梁衍携带的赠物依次有序地卸在山道旁,等待着问天阁弟子肩挑进山。

展万津将军率领的亲护营官兵在山脚下就地扎营设防。问天阁建在金风山半山腰的一处悬崖峭壁之上,除了进山的一条幽长小道,再无其他通道可以进山,因此亲护营守住了进山入口便守住了整个问天阁。

进山后,弯弯曲曲上下两座矮山后便到了问天阁。山道两边多是峭壁陡崖,只有步行最佳,骑马都有失蹄坠崖的危险。自问天阁创建以来,进出都是单纯依靠人的脚力。三个多月前,渠梁衍送去天都城的金风玉露酒便是众多问天阁弟子一担担用肩挑着出山的。

走完那条进山的幽长山道后,眼前顿时豁然开朗。猿啼鸟鸣,松翠柏青,云烟浩渺,仿若仙境。只见一栋栋独具匠心的亭台楼阁沿着起伏的山势矗立在悬崖峭壁之上。宽阔的山谷之间,四周的高山绝壁犹如巨大的屏风,严严实实将这些精妙的建筑包围了起来。

问天阁自建阁以来一直都没有建大门或牌楼,只有远处高高的绝壁上用飘逸的行楷体刻着“问天阁”三个大大的红字,大到隔着几百丈的距离依然看得清清楚楚。

问天阁所在的那处惊险峭壁从金风山的半山腰往外凸出,伸向了一连片高山围起来的山谷间,云雾缭绕之上,仿佛一座孤岛。孤岛和金风山衔接处,一条陡峭的山道直耸窜入山上,其陡峭之势令人咂舌,一般体格的人自然是无法登上去的。沿着这条陡峭山道爬上去,便可到达一个天然形成的巨大山洞,站在洞口可以俯瞰整个山谷,远眺周野四处,极具震撼,叹为观止。

这处奇妙之处便是苏彣闭关两年修炼武艺的地方,乘坐玄洞。洞内高大宽敞,安静自在,十分适合闭关修炼,在苏彣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位问天阁的弟子在此静修。

玄洞内的绝壁上刻满了各式人物画像,因为年代久远,不少壁画脱落,损毁严重。不过有一面绝壁上并无壁画,仅有四排字。硕大的石刻字十分显眼,不过前两排应该是被人故意刻乱损毁了,已认不出字迹,但后两排分别刻着“战门英雄后”、“陨锏荡五州”。

问天阁上下没有人懂这两句话究竟何意,阁内的古籍和无数位前任阁主、长老留下的墨迹也从未提到只言片语。为何前两排字被故意刻毁,究竟这些时刻字到底藏着什么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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