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暖被人带着去了食堂,身后始终跟着一名狱警,说是坐牢更像是上头领导下来观光,一路下来,吸引过来的视线自然是不言而喻。

她没什么胃口,也许是第一次吃这里面的饭,突然犯起一股恶心,草草的吃了几口起身就回去了,自然没注意到她的饮食和其他人也是分开的。

直到,回了她的牢房。

门口,竟然站满了人在那儿高声议论。

狱警吹着哨子吼:“聚在这干什么,都散了!散了!”

安念暖呆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短短一个上午,她住的牢房已经大变样!脏污的墙壁此刻铺上了米黄色崭新的壁纸,地面铺上了地毯,铁制的上下床变成了一张价格不菲的红木床,角落里摆了一张单人沙发和一架简易书柜,上面堆满了书籍,铁栏的那一面无法贴墙纸,装了面落地窗帘。

一拉,完是个封闭空间。

这样普通的装修,在这里,简直是个异类。

“你家人高价将这里间牢房买下了。”狱警这话说的很大声,更像是说给其他人听的,“都看什么,羡慕叫你家人将你住的那间买下来装修啊。”

响应的是一片嘘声。

“切。有这冲动也要有这居住条件啊,几个大汉挤一间分脏不均干起来怎么办。”

一伙人意味深长的大笑起来。

安念暖睫毛颤了颤,家人,她哪来的家人。

唯一会替她张罗的,只有季启远!

**

晚上,安念暖躺到床上,都能听到他们调戏的歌声……

刚开始不习惯,后来渐渐也习惯了。

有一次,跟随她身边的狱警临时有事离了会身,她差点被人占了便宜,幸好最后有惊无险。至那后,安念暖除了每天的户外十分钟及见季启远的半小时,其余时间几乎都呆在那间所谓‘豪华单间’里,看书消遣。

转眼间,竟然过去了半个月。

在这里的日子,竟是前所未有的安逸,直到迎来一位意外的看客。

安念暖以为是季启远,高兴的走进去看到的却是打扮精致的安婉婷。

她穿着高跟鞋,眼神睨着宽大狱服下安念暖狼狈的模样,笑着,“在这里的日子过得如何?”

谨熙说他正在派人找‘侵犯’安婉婷的同伙,只是还没有着落。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等,耐心的等。

“你看到了,满意了,不送。”

安婉婷抱着双臂,视线看向角落的摄像头。那儿,她已经给了很大一笔钱,现在是关闭状态。

她站起身,走到安念暖身边,“你就不好奇我过来是为什么吗?”

“什么?”

“呵,谨言要娶我了,咯。”

安婉婷打开包,一本红色的结婚证映入眼帘,上面的名字赫然是是:季谨言,安婉婷。

季谨言终于得偿所愿娶上心爱的女人。

她早就知道这样的结局。

可是——

“恭!喜!”

“谢谢你,念暖。”安婉婷开心的笑了起来,“还有,这份东西是谨言让我交给你的。”

安念暖垂眼,递到眼前是一张绿色的离婚证,她伸手,平静的接过,用力握紧,离婚证尖利的角刺得掌心酸痛。

她不在意,离婚协议都签好了字!

可是!她都坐牢了!

她这一生已经被她毁了,为什么她还不放过她!

为什么!

为什么!

安念暖压抑着心里的酸涩,站了起来,犹如困兽,声音悲怆而绝望。

“安婉婷,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哈哈,为什么?因为你是第三者,像你这种抢‘姐姐’男人的不要脸的贱人活该受这种罪,你竟然还有脸用谨言的精子人工受孕,肚子里的孩子被他亲自干到流产是不是很痛?真是可怜那个胚胎了!哈哈!”

“孩子,那个孩子你怎么会知道。”安念暖脸色终于一点一点慢慢的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