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言在世子府养伤,有梁朝倾护着,倒是一时平顺,而弦歌在皇宫面临着第一次危机。

这日,杜贵妃邀了黄淑妃一同游御花园,说是春暖花开,要一品春味。

杜贵妃遥看满园春色,故作失意,感叹道:“都说花易凋零,如今春日正盛,怕是一株颓败,一株绽放啊。”

“姐姐倾城之资,怎会如此感叹。”黄淑妃假意问道。

“妹妹难道不知,皇上新得了一位明才人,虽说是正五品,可现下,不仅住进了落尘阁,还免去各宫请安,也不准我们去探视,实在匪夷所思。”

黄淑妃心里有些不屑,“姐姐放心,不过就是个才人,住得那么偏,皇上也未留宿过。”

“妹妹可知,那落尘阁是皇上与心爱之人建的,如今明才人住了进去,这份荣宠,放眼整个后宫也找不出第二人啊,再说,未留宿,焉知不是皇上疼惜她呢。”杜贵妃暗暗留意着淑妃的神色。

黄淑妃不解,“姐姐此话怎讲,那不是皇上为了不使自己心上落尘,建来提醒自己为明君的吗?”

杜贵妃拿着一方镶着金线的丝巾,捂着嘴,嗤笑道,“妹妹你真傻,明里是这样,可暗里嘛……”

“暗里?”黄淑妃有些疑问。

杜贵妃假意拭泪,“有次皇上喝醉了,说是梦中见一仙女落凡尘,不日便派人建了落尘阁啊。”

黄淑妃绞着手中的丝帕,脸上有些忿忿的神色。

见淑妃此神态,杜贵妃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示意宫女上前,“妹妹,姐姐啊,是人老珠黄了,精神头也不好了,要回宫了。”

送走了杜贵妃,黄淑妃气的直跺脚,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便直直去了落尘阁。

落尘阁内,黄淑妃的婢女一字排开,将弦歌跟采文挡在内室。

“明才人,本宫身为淑妃,在你之上,怎从未见你来本宫处请安呢?”黄淑妃坐在上首,一记凌厉的眼神看向弦歌。

弦歌正要开口,采文急着说道:“禀娘娘,是皇上吩咐,特许明才人不必去各宫请安的。”

“放肆!”黄淑妃一拍桌子,疾言厉色,“本宫问的是明才人,小小婢女,岂容你开口,来人,给我掌嘴。”

旁边婢女听得黄淑妃话语,上前便掌嘴采文,两巴掌后,婢女退至一旁,采文的脸则快速红了起来。

弦歌赶紧行了个跪拜礼,“娘娘恕罪,采文无意冒犯,弦歌身子不好,尚在病中,怕去各宫请安冲撞了娘娘们,固皇上才特许此事,实则是关心各位娘娘啊。”

黄淑妃看着跪在下首的弦歌,气就不打一处来,若不趁早除去,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是这样,那明才人每日便跪在这落尘阁外,对着各宫遥遥一拜吧。”

弦歌恭敬的俯首道:“是,娘娘。”

黄淑妃轻蔑一笑,“那就好,皇宫的规矩,日后若才人不懂,本宫便一一教来。”

话毕,黄淑妃便由婢女搀扶着回宫了。

弦歌怔怔的跪着,也没有起来的意思,她明白,这只是一次小小的刁难,往后的日子,恐怕要更加小心了。

采文见状,忙扶起弦歌,恨恨的说:“主子快起来,奴婢这就告诉皇上去。”

“今天的事,不要张扬。”

弦歌有些心力交瘁,退避了采文,自己回到内室,开始小憩,她觉得,今日的事,有些蹊跷,那黄淑妃为何突然来刁难自己,还有采文,刚才的举动,可一点都不像在宫里呆了多年的女子。

种种疑惑袭来,让弦歌有些困意,竟沉沉睡去。

顾池在书房处理公务,便有一内监上前,在顾池耳边私语着。

内监话毕,便退至一旁,顾池嘴边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看来弦歌仍然无法对他完信任,如若不然,又怎会任由黄淑妃刁难。

“去,将狄夷进贡的紫玉葡萄送去落尘阁。”顾池将手中的狼毫笔掷在案上,几滴墨水被甩到桌面,很是显眼。

“遵旨。”内监正欲退下,顾池又道:“再将那月光锦送去给杜贵妃。”

顾池心里明白,有时候,自己不便做的事情,后宫自然有人会去做,他捏着眉心,有些心烦,那幅画,到底在哪里。

内监将紫玉葡萄送到落尘阁,惊醒了弦歌。

弦歌睡眼朦胧,有些摸不着头脑,顾池平白的送什么东西,难道还嫌自己不够麻烦吗。

“主子,皇上对您可真好,这紫玉葡萄,奴婢只听说过,今天还是头一次见呢。”采文很兴奋。

弦歌有些头疼,轻轻敲了敲脑门,“这有什么稀奇的,就一块玉雕而已。”

采文咂舌,“这紫玉葡萄不仅好看,还有丝丝奇香呢。”

“还挺稀奇的,找个盒子收起来吧。”弦歌看了一眼玉雕,眼中并无太大的波澜。

采文瘪嘴,食指轻轻抚摸着玉雕,“主子,这么好的东西干嘛收起来了,放在大堂多好看啊。”

弦歌看了一眼采文,眼中多了探究,“照办吧。”

“是。”采文小心端着紫玉葡萄,寻了个盒子,就装了起来。

弦歌看着采文的背影,越发狐疑起来,上午黄淑妃才来刁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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