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余言醒的早,见无来人,就拄着拐杖走到门边,寻着门框,顺势倚靠着,清晨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夹杂着金国特有的味道,师兄说,那是桉树的味道,有些浓烈。

以前听师傅说,金朝气候干燥,多高大的乔木,少花树,果不其然,连花也不开,一分花香也闻不到,这让他有些怀念平西城,在那里,有鲜花的味道,也有幸福的味道。

远处,梁朝倾疾步而来,“师弟,药丸炼好了?”

余言闻声,连忙起身,向前跨了一步,险些跌倒,梁朝倾一个箭步上前,赶紧扶住,“小心点。”将余言扶进屋内,把药丸塞到他手中,“你闻闻,可有差池?”

余言拿起药丸,轻嗅,有一丝腥味,又舔了舔,异常苦涩,跟医书上记载的一模一样,“并无异样。”

说着,余言就将药丸放入口中,一入口,味道便散开来,又腥又涩,着实难以下咽,硬着头皮,艰难吞下,顿感腹中一阵酸麻,翻江倒海般难受,细看时,额头上已有了细密的汗水。

梁朝倾见状,赶忙倒了一杯水给余言,焦急的问道:“怎么样了?”

余言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才觉得口中的味道淡了,胃里也舒缓了些,摆摆手,“没事了。”

“躺着休息会儿。”梁朝倾将余言扶到床上,盖好被子,余言便昏睡过去,此药霸道,怕是要睡上几个时辰了。

梁朝倾将金国的事情安排好,就开始准备前去昔朝的事宜了,此次回去,定十分凶险,他要做好万的准备。

余言昏睡数个时辰,直到夜幕降临,繁星闪烁,他才醒来,此刻,他感到嗓子灼热,便下了地,摸索着前去拿水杯,想喝口水,没想到却失手打落了杯子,清脆的声音在夜晚尤其响亮,惊醒了守夜的人,片刻,梁朝倾就赶来了。

“师弟,你醒了。”梁朝倾举着蜡烛走进屋内。

待看清余言时,梁朝倾大吃一惊,眼前的人容貌大改,和之前判若两人。

余言见有光影,便问道:“可有效果。”

梁朝倾盯着余言,片刻,才回过神来,“你现在出去,保证没人认识你。”

若说从前的余言像是一位琴师,那现在的余言就像是一位剑客,其实五官倒是没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整体的感觉变了,一眼看去,完不会联想到以前的余言,或许是药物的作用,将余言的五官重新洗礼一番,给人新的面貌。

梁朝倾惊叹苍山一门的绝技,无论是诗画还是武医,放眼整个天下,都是翘楚。

“那便好。”余言脸上尽显疲惫之色。

梁朝倾重新看着余言,之前的惊奇早已消散,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担忧,“此药,可有解法?”

余言摇摇头,“暂时无解。”

梁朝倾拍拍余言的肩膀,安慰道:“你医术绝佳,且天赋极高,日后必会研制出解药的。”

“但愿吧。”余言口气淡淡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底还是有股浓浓的担忧,自己变成这样,要如何与弦歌相处呢?

梁朝倾将余言扶到床边,“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回昔朝。”

“好。”余言有些疲态。

梁朝倾确认余言没有大碍后,才推门离去。

听到关门声,余言伸出手,慢慢触到自己的脸,刚一触及,就快缩回,又过了几秒,才抚上自己五官,最后来到嘴角,才发现自己双唇在微微颤抖,一滴滴温热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浸入床褥。

躺在床上,眼前浮现出弦歌的面容,余言心里传来巨大的悲伤,不多时,他开始昏沉,就沉沉睡去,在梦中,他拉着弦歌在十里渡口煮酒论诗,好不惬意,可眼角的泪水却一直没有干涸。

梦终归虚幻,回到现实,梦中的一切便不复存在,也不会重来,那许多的美好便成了回忆,这也是世人爱做梦的原因,因为在梦中好歹能实现一两心愿。

阳春三月,阳光和煦,微风轻柔,是外出的好季节,因此,大队的商人开始南下,其中也包括梁朝倾和余言,他们扮作商人,混在狄夷的商队里,往昔朝前行

走了小半月,终于进了定城,梁朝倾将余言带进醉欢楼,此处,是他在昔朝的产业,也是他的情报基地,在这里,很安。

扑面而来的脂粉味,令余言有些不适应,问道:“师兄,此处是?”

“青楼。”

将余言带进一处精致的小阁楼,梁朝倾便开始派人打探昔朝宫中的情况。

自古三教九流之地最容易藏匿和打探情报,这点余言知道,也就不再多问。

自踏进昔朝,余言就有一种深深的不安,他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见余言此种神态,梁朝倾问道:“在想什么?”

余言回过神,眼皮总是在跳动,便用手揉了揉,“有些担心。”

“你放心,这里很安,弦歌那里,我也已经派人去打探了。”梁朝倾将一瓶药交给余言,“这是我从小师叔那里找到的,你现在多有不便,若是遇到危险,就撒出去。”

余言接过药瓶,闻了闻,赞叹道:“小师叔的药,果然极佳。”

“你天赋高,他日有空,我帮你一起研读小师叔的医书,不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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