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把脉期间,杜贵妃低声嘱咐了几句,才让飞莲去请顾池,另一边,又嘱咐飞鸾悄悄前往三王府请顾源前来,而其中的说辞,也经过精心设计,足够置弦歌于死地。

此时的二人,由各自婢女照拂着,梁熏疼得浑身冒汗,而弦歌却始终昏迷不醒。

“如何了?”贵妃上前,愁眉不展。

“禀娘娘,三王妃像是流产之兆,明才人余毒入体,腹脏受损,都不乐观。”太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明才人果真不乐观?”贵妃斜眼看着太医,眼中透出怀疑的目光。

“微臣不敢虚言。”太医伏地,如惊弓之鸟。

贵妃欲上前查看弦歌情状,却被秦公公的声音打断,“皇上驾到!”

众人听得声音,纷纷跪下请安,“参加皇上。”

“免礼。”顾池绕过众人,直直到弦歌身旁,才看见弦歌,就一把抱起,转身质问贵妃,“她二人为何如此?”

“她们发生龃龉,后双双摔倒在地,才至如此。”贵妃欲上前安抚顾池,却被推至一旁,“将三王妃带去寝殿,所有御医前来医治。”说着,就抱着弦歌往御苑跑去。

贵妃跌坐一旁,泪水点点落下,心里的恨意几乎要冲破胸膛,将整个人焚烧,待泪水干涸,才狼狈的站起,向着御苑的方向,露出阴狠的目光,只要弦歌还在宫中,‘一相逢’的毒就会从每件衣裳里渗到弦歌肌肤,必死无疑。

顾池才将弦歌放在榻上,顾源就匆匆前来,推开门,也未理会众人,便径自走到梁熏身边,褥子下那滩触目惊心的血迹,让他顿时红了眼。抬手抚上梁熏小腹,摩挲着,喃喃道:“熏儿......”

梁熏见是顾源,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见言语,只是一味的摇头,眼泪也簌簌而下。

顾源轻轻搂过梁熏,将头抵在她颈脖,闭上眼,片刻后,才猛地起身,直直走到挂佩剑的地方,抽出利剑,行至御苑,寻着弦歌的方向,举着剑就欲刺去。

众人已被此等变故吓得呆住,而顾源手中的利剑直指弦歌,就在剑刃接触到弦歌衣物的时候,采文反应过来,顺势一推,剑锋便一转,落在了弦歌身旁的锦被上,顾源欲再次提剑,却被顾池喝断,“三王!”

顾源愣神间,被顾池夺下了宝剑,扔在一旁,厉声道:“你这是作甚!”

“我的孩儿没了。”顾源猩红的双眼盯着顾池,眼角滑下泪珠。

“三弟,发生此事,我也很悲痛,可事情是如何的,还需详细调查。”顾池拍拍顾源的肩,自顾叹了口气。

“调查?事发时,只她同熏儿说话,因恨又推倒熏儿,她罪无可赦!”

顾池也不争辩,将弦歌的手腕露出,道:“她毒发受损,羸弱的甚至不能走动,如何推倒一个健康的人,你试试她的脉,就知晓了。”

顾源嫌恶的搭上弦歌的脉,片刻后,才颤抖的收回手,闭上眼,道:“无论如何,她也脱不了干系,必须惩戒。”

“那你要如何?”

“打入冷宫。”

“如你所愿。”顾池看着弦歌,或许,于她而言冷宫才是最安的地方,“不过,此后,你不得再为难她。”

“君子一言。”顾源出了御苑,到梁熏榻前,抱起她,便回了府。

顾源走后,顾池也屏退众人,悉心照料着弦歌。

次日一早,顾源顶着乌青的双眼一脸疲惫的上了朝,而顾池也是满脸困意,可兄弟二人却心照不宣的避开了昨日的事情,待顾源禀报完金朝宫廷变动的奏报后,顾池也当着百官的面,宣读了将弦歌打入冷宫的圣旨。

下朝后,兄弟二人在藕池相遇,顾池首先发问,“可还满意?”

顾源只看着藕池中颓败残破的荷叶,闭口不言。

“你既厌恶弦歌,自不多言,可那陷害他人,谋害亲子的勾当,不知你是否看得上。”顾池说完,也不再理会顾源,便径自回了寝殿。

一个踉跄,顾源险些跌倒,先是苦笑,再是大笑,终是摇摇头,向着冷宫的方向,长叹一声。

弦歌虽被打入冷宫,但得顾池嘱咐,衣食不缺,用度不减,而采文也随侍照顾着。

“主子,皇上明知您是冤枉的,为何还将您打入冷宫。”采文替弦歌梳洗着,不免嘀咕几句。

“不过是给顾源一个交代罢了,无需在意。”弦歌伸伸腰,听得骨节咔咔作响,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长久没有锻炼了。

梳洗好,弦歌走出门,冷宫还是一如既往的萧瑟,于自己来说,也是清净之地,“采文,帮我准备纸笔,我想画画他。”

采文腾开一方案几,铺上画纸,将笔递给弦歌,关切道:“您身子还未痊愈,不要太过劳累。”

“好,你先下去吧。”

弦歌提笔,还未落笔,眼泪就‘啪嗒’一声,掉在了画纸中间,将笔尖放置泪珠上,慢慢晕开,再勾勒笔墨,余言的样子就慢慢展现,而那滴眼泪亦挂在了余言的眼角。

画的累了,弦歌便靠在案几开始瞌睡,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冷宫竟来了神秘人。

来人着一身玄衣,蒙着面,本是四处乱窜,可见到案几上的画,便开始凝重起来,仔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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