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拯只是看着封遥,也只有在看着这个女儿的时候,他不苟言笑的脸上才会展现少有的光晕,那是父亲的慈爱!

萧拯几乎没有在封遥面前发过脾气,甚至一次重话都没有说过。即便是小时候的封遥顽皮的有些过火,可他也总是谆谆教诲,不厌其烦,偶尔的几次气急还都把火气发在了南风的身上。所以,萧拯,这个在外人看来不怒自威,叫人有些敬而远之的人就成了封遥最和蔼可亲的爹爹。从小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从来没有改变。

房间里充满了点点的温情,父亲在望着女儿,女儿在张望着父亲,一旁还有一个儿子在恭敬地给妇女二人收拾礼物。良久,萧拯的手指轻轻在桌子上划了两下,清脆的摩擦声打破了沉静,他道,“那是你从来都没有把精力用在咱家的生意上。”

“爹,要是之前您这么说我我认了,可您现在要是这么说我,可真就是冤枉我了。”封遥坐在南风带回来的一堆的礼物当中满脸的委屈,这么多日子她到处奔跑,甚至还去了那种地方,现在莫回头虽然还没声名鹊起,可小有成就这个评价还算是中肯的,这些不都是她萧封遥的功劳吗?

只见萧拯摇了摇头中肯道,“封遥,你要记住,我们莫回头虽然是在做买卖,赚金银,可也是在做人,赚良心。我们不求大富大贵,但求问心无愧。况且,爹爹相信,不论是在乡下还是在这京城,只要给足我们时间,赚银子绝对不是难事!所以,爹爹要你做的不是到处去推销我们的东西,而是静下心来跟着爹把这手艺学好。”萧拯已将那个酒壶打开,放在嘴边轻呷了一口,立刻,满屋子都是酒的醇香,封遥被这香味也给沉醉了。

“这个啊……”封遥犯难了,她是真的在屋子里坐不来。

“你什么时候去冉府?”沉默了片刻,萧拯问,深邃的眼眸看着封遥,那里面有封遥未曾感受过的隐忧。

“这个嘛……明天?”封遥想了想歪着脑袋疑惑地看着萧拯。往日她出入妓馆也没见萧拯如此的表情,怎么说要去冉府,他的表情感觉自己是要进龙潭虎穴一般?

“叫你哥陪你一起去。”萧拯的话低沉中带着不可辩驳的力量。

“为什么?”封遥小心地问。

“什么为什么?那冉府可是大府,里面的规矩自然是多,你这么多年都无拘无束惯了,爹自然是怕你到了冉府惹下什么事非。”南风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道。萧拯虽然没有说话,可那瞥向南风的眼神似乎还是认同了他的话。

“你和爹就总拿我当小孩子!”虽然不高兴,可封遥还是不得不接受萧拯的这个决定,她索性噘着嘴巴生气地回房间去了。

“爹?您真的确定可以叫封遥进冉府?”看着封遥已经走远,南风走到了萧拯的身边低声地问。

“去吧,早去也好。”脸上的慈爱一扫而光,落寞不知道什么时候爬满脸上。萧拯出身地望着手中的酒壶,长久的出神起来。

他不愿意,他不希望,可他又能怎样?有些事情迟早要去面对,有些问题迟早都要解决,而有些东西,迟早也要归还。就算心不舍,就算情难断,可该做的还是要做不是?

翌日一早,封遥在爹爹和哥哥的说服下终于换上了早些时日在铺子里面裁剪得体的女儿装,本来她是不穿的,毕竟这么多日她都是一身男装示人,已经成了习惯,更何况她见到那个冉夫人的时候也是男装,如今这一女人的打扮,别再叫那个冉夫人起到了什么误会。

可萧拯却说,既然是想做大买卖,就一定要诚心,这诚心的第一步就是要真实,这真实自然也就包括她的身份。从前她男扮女装是因为多有不便,可如今她要去的是冉府,虽然规矩多,却也是个规矩的地方,她自然不必再乔装打扮。

听得爹爹的话也是有道理,封遥这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只不过,这衣衫是她听从掌柜的推荐才做得的,还说是什么京城中当下最流行的款式,穿在封遥的身上肯定会靓满京城!这如今,靓满京城倒没看出来,这凉满京城倒是感受的真真切切。亏得自己从前还那么羡慕那些穿得绫罗绸缎的女子,如今穿到自己的身上真真是没觉得什么好。这纱薄的那叫一个通透,明明才是初夏,可怎么总是觉得这浑身都自带吹风。这还不算什么,这周身刺绣雕花儿的搞得太过复杂,绸带和装饰也是过分得多,好不容易把它们都穿戴好,可这些东西着实得束缚手脚,是动动不得,跑更跑不得。

怪不得大家闺秀都婀娜前行,穿成这个样子想快步如风也是做不到啊!

封遥已经走出了房间,不适应地还在揪扯着衣衫。淡绿色的轻纱浮在脚面之上,淡黄色的紧身纱衣勾勒出她少女初成的美好模样,腰间一条白色的绣花腰带将封遥纤细的腰肢展露无余。从未见过,原来封遥也可以这么美艳动人!就连萧拯和萧南风都不得不在她的身上多瞧了两眼。

“我就说不穿嘛!看,你们都觉得别扭是不是?”封遥被看得有些尴尬,浑身更觉得不自在了起来。

“谁说我们是觉得别扭了?我们是觉得你穿得太好看了,都快不认得你了!还是来京城好,我这妹妹都变成美人儿了!爹,这下您可以放心了,咱们的封遥不愁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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