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将至,白雪之下将是尸横遍野,历朝历代的权利之争,都将演变成残忍的亘古蛮荒,只因一念有无数生灭,而仿佛无处可逃……

军队前行的速度极慢,每日大约十个时辰都在赶路但依旧进度不佳,加之天气越来越寒冷,途中累死的马匹和士兵少说也有几千,而那些活活累死的人,或行途中草草埋葬,或石沉河底,为鱼虾之饵。

只因鄞国皇帝的一句不得暴露行踪,而那些为之而战的将士们便永远不能魂归故土……

韩齐合着眼,手扶着额安静的侧卧在马车内,对行军途中发生的任何事都漠不关心,仿佛他已与世隔绝,不染尘世,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紧闭着,就好像一给能洞穿一切眼睛,此刻不想知道一切事物。

韩齐,我曾默默无闻,毫无指望的,爱过你……

大军行了约莫三月之久,行军途中我几乎日日得与韩齐寸步不离,因为假如暴露自己乃女子身份,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到那个时候,恐怕我将连累的就不只韩齐一人,而是他所指派的一干将士。

我从未像如今这般小心谨慎过,也从未像那般依赖过一个人。

入夜时,将士们都会在一片视野辽阔的位置安扎主营,除了主将可以拥有独立的帐营外,其余的都得同别的将士住在一块。

因此我只能同韩齐共用一张卧榻,我们几乎每晚都会因为被褥的归属问题小吵一架。因此,韩齐也很是当之无愧的获得了龙阳之好的美名。

而我,便是他龙阳之好的目标,渐渐的发觉聚集到我身上目光越来越多,瞧我的眼神也越发奇怪,通常伴随着喁喁私语以及掩口而笑。

某日我于营中吃肉,韩齐是个打猎的好手,我同他在一起,总能时常开荤,他的箭法极精准,总能射中猎物的要害,一击毙命。

我从前只知韩齐箭法精妙,这几日同他相处下来,才晓得他乃是真真正正的吃货,说到吃货也是分级别的。

像韩齐这样又能打猎,又会烹饪的,且一月下来无一重样的吃货,乃是这吃货中的高手,俗称为殿堂级别的吃货。

而同我这样只知道吃却不会动手的人,乃是吃货中的骨灰级别的高手。我同韩齐围着火堆坐下,他娴熟的为我烤着兔子肉,何时翻转兔肉使其恰到好处,以及火候大小他都拿捏的精准无比。

“韩齐,我以后能不能同你一直在一起?”

我咬了一口兔肉,满嘴流油的问他,恰巧被过路的两个将士听见。不晓得是我的错觉还是我的第六感,我只觉那两人身子一僵,就连行路的姿势也颇奇怪起来,如同俩个提线木偶被人操控着那般不自然。

两人的步子不自然的缓了缓,似乎想要听听韩齐如何作答。而后者满不在乎的继续烤肉,眼神瞥过那两人,冷冷的声音道

“不走?难道想同本殿下共进晚膳?”

我狐疑的瞧着他,反应良久才晓得他不是在同我说话,那两人身子一怔,呆呆转过身面向韩齐,额上冒着细汗,连声道不敢,旋即匆匆离去。

“你身为女子,怎的琴棋书画不通也就罢了,连烧饭也不会?”

他勾唇,眉眼弯做很好看的弧度,轻声问我。

“在我们祁国,都是男子烧饭,女子可不会琴棋,不通书画,那都是极正常的,你可别冬天里摇蒲扇,不知春秋。”

我煞有介事的说,无奈一撒谎语气总是显得不自然,做贼心虚的只道韩齐不要发现才好。

却见韩齐一手将刚刚烤好的秃子腿塞进我手中,一面点头道

“我从前倒是也去过祁国,确实没听说过祁国竟有如此民风民俗,不知洛儿口中的风俗是自哪家传起?”

韩齐竟然去过祁国,那我岂不是都蒙不了他了。我暗自腹诽,讪讪笑了两声,不停往嘴里塞吃的,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再聊下去可真得露馅了。

韩齐见我疯狂往嘴里塞东西,双眸紧紧盯着我,好像在瞧一件极其稀罕之物,又好似在等待一个孤单失群的猎物。

“巫族之事,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你不必担心,不出半月便会有消息。”

他气定神闲的道,本来已经过了这么久,我还担心沈玉之的毒,却又不敢当面问他,任谁刚刚经过丧母之痛后都不想因为这些事情烦心吧。

却没想到他今日主动提起,顿时安下心来,他总是有一种特殊的能力,仿佛能将世界上一切复杂的事情处理的妥当,假如韩齐生在祁国,也一定会受到父皇的重用吧。

夜幕四合,周围只余韩齐和相隔数十米的其他士兵,他含笑温声道

“洛儿,距祁国已不到半月的路程,从前你答应我的事可曾忘记?”

我自是没有忘记,韩齐会帮我阻止两国纷争,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忘记,我朝他点点头,从袖中拿出一枚发簪。

那是母妃常戴的发簪,是父皇赠予母妃的信物,而她却悄悄的塞进我随行的嫁妆之中,上面刻着我大祁最具特色的图腾,如果以此为信,父皇一定可以相信。

我手指轻轻抚摸过那木做的发簪,发簪周身散发淡淡清香,同母妃身上的味道一样,那样温暖的味道。

我将发簪递给韩齐,夜色很暗,笼罩着整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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