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自己嗓子干涩的难受,被人轻轻的放在榻上,可以清晰的听清周围的声音,却丝毫动弹不得。

韩齐吩咐秦羽退下,一阵摩挲声后,我感受到他冰凉的手轻轻拂过我的脸颊,他将我身上的被褥往上挪了挪,才淡淡开口

“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不断的奔跑,才能停留在原地。若我不主动出击,就会任人宰割,洛儿,你会原谅我吗?”

他轻声说着,我却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心中却犹如一块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如果可以,我真应该在第一次见他时就杀了他。

忽然喉中一股腥甜,鲜红浓烈的鲜血自喉中喷涌而出,缓缓溢出嘴角,韩齐一惊连忙朗声道

“让大夫进来!快去!“

旋即握住我的手,我用尽身力气从他的手掌中挣脱开,他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

“你放心,幼青不会死,只是阿福,不能活。”

我只觉眼中泪水缓缓流出,刮过眼角,钻入青丝之中。

不消多时大夫已经推门而入,殿中只闻见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就是一人跪下,将手中医箱放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道

“殿下!”

“看看她!”

韩齐淡淡开口,便有一人遮挡住我眼前的光线,他将我的眼皮翻开,我努力的将脸侧过,不愿就诊。

却闻太医沙哑着嗓子,有些为难的说

“殿下……侧妃这是急火攻心,恐怕会伤及性命啊……这,有些难办啊,若非自己走出这心结,严重程度臣也说不准啊。”

我只闻得一声瓷器震碎的清脆响声,紧接着就是韩齐朗声吩咐道

“下去,把幼青叫过来!”

侍女颤着声音跪下,连连道是,那大夫慌了脚,惊呼出声,旋即匆忙退出殿外,之后我等了很久,幼青也没有来。

渐渐的,我觉得很累,只知韩齐一直于我耳边同我说了很多话,只是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沉沉的睡去。

我只觉得很冷,连梦里也很冷,睁眼之时我身着一身灰白色的囚服,静静的躺在草堆之上,身边有人一直在唤我,他的声音尤其稚嫩,约莫十二岁左右。

“芷依……芷依!醒醒,看看我今天给你带了什么。”

我缓缓睁目,一些完不属于我记忆瞬间钻入我的脑海之中。在我的脑海中,忆起一个成天醉酒赌博的阿爹,和一出生便撒手人寰的我的阿娘。

我四岁之时,家里已经穷途四壁,阿爹又去了赌场,就在昨日,阿爹已将家中唯一的房子赌输了去,阿爹红着眼蹲下身抱住我,哭着同我说

“小依,爹爹再去赌一次,你相信爹爹,这次爹爹一定可以赢回来!”

“爹爹,可不可以不赌了。”

我糯糯的说着,阿爹举起手臂,狠狠的甩在我的脸上,我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脑中嗡嗡作响,阿爹站起身道

“你这个混账,这次我一定能赢回来,你竟敢违逆我!”

我委屈的哭出声,蹲在家门口,上面横竖贴了好几个贴条,阿爹说完转身便走了,我抹了抹眼中掉出的眼泪,心想也许爹爹会赢回来。

但,厄运终究还是降临了,快入夜之时,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提着砍刀走了过来,而他身边则是苦苦哀求的,我的阿爹。

阿爹消瘦的身体抱住那人粗壮的大腿,被那男子拖在地上,男子身体健壮,脸上还有一个长长的刀疤,嘴唇厚厚的,皮肤极其粗糙,凶神恶煞的朝我走来。

“我求你,不要带走我女儿,再给我些日子,我一定会把钱还上。“

阿爹苦苦哀求着,那男子踹了阿爹一脚,粗狂的声音传来

“你这孬种,赌之前我就问过你了,你说将女儿压我的,怎么,又想赖账?告诉你,老子不吃这一套!”

刀疤男扛起手中大刀,直指阿爹,我疯狂的冲过去,想要撞开那男人,嘴里嚷道

“不许你欺负我阿爹,走开。“

待撞到他身上时,才觉得这人犹如铜墙铁壁般雷打不动,他恶狠狠的侧过脸,地下头瞧我,旋即蹲下身子,强硬正过我的脸,道

“小脸倒是不错,就是身子太小了,卖去做苦力吧。”

话毕,便猛地将我一扔,他的力气极大,将我整个身子甩飞了出去,身后一群男人稳稳将我接住,我在那些人怀中挣扎着。

眼睁睁看着那刀疤男,两步上前,眼神狰狞的看着阿爹,阿爹躺在地上叫苦连天,那人便一脚踩在阿爹的肚子上。

“啊!”

阿爹痛呼出声,我大声呼救,身后几人便连忙捂住我的嘴,我狠狠的咬下去,那人便痛呼一声,猛地将我摔在地上,大声骂道

“你这小兔崽子,敢咬老子!”

我不顾身后之人的痛骂,奋力朝阿爹身边爬去,身后之人便想抬起脚来踩我,却听另一人道

“二哥,这兔崽子踩坏了就卖不了多少钱了,忍忍吧,以后有她受的!”

那人听罢,才悻悻缩回脚,朝我背上吐了口唾沫,继续骂着。

与此同时,阿爹睁开眼,无力的瞧着我,身上却被那刀疤男踩在脚下,阿爹缓缓启唇却未发一声,我却看懂了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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