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萧何意便只认错了那一回。

而接下来的搜寻中,他亦再没遇见那样一个与如蔓如此相似的女子,又或者说,于认错他人之后,他更仔细了些。

越往西走,人群便越发疏散了,看人便也更容易了些。可尽管如此,仍是不曾发现如蔓的踪迹,一直寻到路的尽头。

行人渐少,灯火渐暗。

往西的大路尽头,是一面湖,两旁垂柳还未发芽,湖面上有稀疏的河灯。另有拱桥连向湖心,湖心之中便有三两观景圆亭,抬眼望去,只见如蔓早已摘下狐面,于一圆亭之中正冲他招手。

萧何意松了一口气,踏上拱桥便向如蔓跑了过去。

“阿蔓,你可知寻你有多难。”萧何意紧紧拥住如蔓,无奈摇头道。

“那你不寻便好了,时间久了,我自会回来的。”如蔓轻笑着,眉眼弯弯。

萧何意哭笑不得道:“你啊你,你明知你不论去哪儿,我都会去寻你的,不论多远,不论多难。”

便是跋山涉水,就算前头是刀山火海,只要那人是如蔓,萧何意都会踏过千难万险去寻她,毕竟她于他,意义非凡。

“便信你一回好了。”如蔓勾起唇角。

萧何意如何,她怎会不明白?

可没过多久,她便不怀好意地朝他丢出一个难题:“可若是将我忘了呢?”

“我早便回答过你的。”

“永世难安?”

“嗯,永世难安。”萧何意肯定道。

“那好,若你真将我忘了,我定是要闹个天翻地覆,令你永世难安的!”如蔓调笑着,威胁道。

萧何意亦勾起了唇角,眼神宠溺:“好,便都依你。”

于这温柔之处,隐隐可听远处的那一方的热闹,那儿锣鼓喧天,传到此处时,似乎是方外之音,却又将一切融为一体。

今日元宵,多的是通宵达旦之人。

虽是欢腾了大半宿,却是不觉得疲乏,如蔓与萧何意又跨进汹涌澎湃的人潮之中,再不曾松开彼此的手。

午夜之后,本该寒意渐盛,却因这熙来攘往的人群而暖。

赵子乾寻见了如蔓二人,调侃道:“哟,二位可让小爷我好找。”

“你瞧你的热闹,寻我们作什么?”如蔓笑着附和道。

“这不是重头戏快要来了,想告诉你俩一个好去处嘛!”

“什么重头戏?”如蔓好奇道。

赵子乾眨了眨眼,故作神秘道:“哎呀!别问这么多了,随小爷去便是了。”

说着,便急急地想要去拽二人的衣衫。

如蔓与萧何意故作嫌弃地撇开了他的手,又笑着对视了一眼,跟上了他的脚步,往人群之外走去。

三人愈走愈远,早已远离了西市。

“世子爷这是要我们去哪儿,怎么这般远?”如蔓有些莫名其妙。

赵子乾不说话,只往前走着。

许久,来到了城楼之下。

“到啦!”赵子乾一手撑着腰,一手摇着折扇,得意道。

如蔓仰头瞧了瞧,只见城楼高耸。

“来这儿做什么?”她问道。

“看烟火。”萧何意想了想,出声道。

赵子乾见萧何意说出了他答案,便夸赞道:“还是如苏聪明。”

“可这城楼,似乎不是一般人能上的地儿。”如蔓又开口道。

“在如蔓姐眼里,小爷我只算得一般人么?”赵子乾收了折扇,扬了扬眉。

如蔓噗呲一笑,摆了摆手道:“得了得了,晓得你世子爷的身份非同一般。”

赵子乾虽早便打点好了守城的将领,可真正踏上城楼之时,仍是遇上了些麻烦。

众所周知,这城楼并不是寻常人能上的地儿,而往日赵子乾之所以能上去,便是将领得知他的身份。又知他是个闲散王爷,也曾于边关从军,知晓其忠心,这才为他行了方便,开了这后门。

然如今却远远见其还带了两个人,他自是不敢出任何差池,故而便将三人拦下了。

夜里本就视线不清,那将领并未看清如蔓与萧何意二人的面目。

“世子爷往日都是自个儿来的,怎今日又多了两个,这城楼不是寻常地方,若出了什么事儿,小的亦是担待不起啊。”那将领一脸为难道。

“你……”赵子乾一时语塞,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他俩可不是什么寻常人。”

念及此,赵子乾忽而想到萧何意可是当朝堂堂骠骑大将军,这城楼他有何上不得的?这小小城楼守将竟是不曾认出他来么?

赵子乾转了转眼,忽的变了神色,他嘿嘿一笑,指着萧何意冲那守将神秘道:“你可知他是何人?”

那守将默默打量着萧何意,似乎觉得他有几分熟悉,又听适才赵子乾的话,似乎面前之人来历不凡,心中惊疑不定。却又因看不清他相貌,不敢妄下猜测,故而冲着赵子乾有些忐忑地摇了摇头。

“啧啧啧……”赵子乾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叹息着,“当朝骠骑大将军你都不晓得,也不知幸或不幸。”

“什么?世子爷您说他是……”守将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道。

“不信,你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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