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随师走南闯北,云游江湖,积年累月,甚么奇人怪事自然也是见得多了。

我记得,那一年走到南方时,正缝五月黄梅雨节,日里特别闷热,气压之低压迫的人喘不过气来。

然,天不见降雨,地便无收成,坊间百姓饥饿难耐,无法子只得拔根掘草以此裹腹。

日子一长,开始有人头人长疱,脚底流脓,四肢无力,身骨瘦如柴,偏就肚圆如球。

初时腹泻呕吐,时有发热,周身疲软无力。后有人传只需多服温水,躺睡几日便有后转。

说来也怪,这一趟后便消除了别处病痛,较前似更有了精神。

可待到肚中树皮草根消化一空,百姓们又要起来挖食,日复一日,食而复食,旧痛才去新疾又至。

渐渐地,五脏六腑溃烂生疮,非是温水及一两剂药便能调理得好。

脓包不刺破,就会养痈遗患,反倒无症可对,无计可施。

最后受不了皮肉痛痒的,只得尽其溃烂,自去寻死。”

说到此处,郑八稍停咽了咽口水,“先生不觉得,这怪病症状与目下喝过佛爷粥之人病状甚为相似么?”

“确实很相像。只不过...只不过......”叶念安显得有些犹豫。

“先生可是想到了甚么?”郑八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