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事,眼中便容易无物。

还是双儿这丫头眼尖,远远儿就朝来人方向招呼道:“宫伯伯,是宫伯伯来啦!”

“双儿和爹爹闲着喝卤梅水呐!害宫大伯好一阵找。”宫燕微微板着个脸,佯装生气道。

“方才和爹爹好一阵玩耍,双儿抽得手都酸了呢!”小不点儿撅着嘴巴,一副委屈样。“宫大伯来找爹爹有事么?”

“双儿真聪明,宫伯伯要和你爹爹出去一趟。”宫燕说完,眼梢已转到叶念安才抬起的脸上。

“宫大哥,可是寇太傅有事?”

叶念安双眼有些迷茫,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门扇和蝈笼之中,神思未有拔出。

“叶先生,寇爷确实让我来寻您即刻去开封府。”听到叶念安的答话,宫燕双颊残留的笑意立时散去。

叶念安本来还是那副阴郁面孔,听到宫燕说要去开封府,倏地直起身,急急问道,“祸首落案了?”

宫燕有些歉然地摇了摇头,叶念安眸光顿时暗了下来,又一屁股跌坐了回去。

宫燕随之轻叹了口气,小心解释道,“叶先生,寇爷与三殿下都知道先生这两日为佛爷粥一事尽心尽力,午前又得出了些线头,慢慢来,急不得。

当务之急是要揪出佛爷粥之事后主谋,若能查出祸首,就能设法医救姜春兄,如此,诸事皆可因刃而解。”

叶念安听罢,眼波微动,须臾又现出犹豫。

宫燕又赶忙劝道,“愚兄认为,既然此人选择在府内行害,必然是对准了府中的某个人。

按其行事手法与行凶工具,都与这佛爷粥有干系,或许,这本来就是一波人呢?”

叶念安静默了片刻,忽然站起来一把抓住宫燕的衣袖,“宫大哥,我们边走边说。”说罢,转身抄起双儿就走。

二人回府放下双儿也未歇脚,便马不停蹄地前往开封府。

到了府衙外,墙根东倒西歪轰满了人,躺的、坐的、站的,露臂捧腹、吆喝呻吟,无奇不有,直将府衙围了个水泄不通。

见此情形,宫燕眼中立刻现出戒备,二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怎么回事?”

此时府门已悄悄打开,钻出半个人来,朝着宫燕和叶念安招了招手,便将其领了进去。

人还未进堂,寇隼跟在元侃身后已迎了出来。

“拜见三殿下。”叶念安一见立时拱手作揖。

“叶先生,不必多礼。方才郑八有事告禀太傅,一路寻到了府衙,却被门外百姓团团围住,郑八担心粥毒生疾染人,更是不敢进府了。”

叶念安大惊,睁圆双眼道,“粥毒会传染?”

“不知,还只是猜想。”寇隼面有难色。

“三殿下,寇太傅唤叶某前来是为何事?”叶念安思虑半晌后幽幽问道。

“哎,先生也都看到了,衙门口聚集的中了粥毒的百姓越来越多了,要么是没钱医治的,要么是医了没见好的。

昨儿半夜开始陆续围扎在府衙外头,要开封府给个说法。”寇隼捋了捋短须,叹息道。

“中毒人数骤增,病情又抑制不住,百姓们失了信心,定会将矛头集中到投毒源头,要府衙给出说法也是常情,怪不得他们。

目下揪出祸首当为紧要,可是苦无线索,无从下手。”

元侃背手慢慢踱向正堂,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转身道,“听说叶先生足下在老师府内也中了招?”

“正是。叶某琢磨了大半日也无结果。劳烦三殿下费心了。”叶念安正提起前襟往石阶上走,冷不丁元侃会问他这话。

“人怎么样了?”元侃继续道。

“哦,人醒了,已无大碍。”叶念安如实回答。

“找出原因了?”待几人陆陆续续进到府堂倚案坐下,元侃端起手边茶盏,露出眉头一团疙瘩。

叶念安看进眼里,心下一颤,知晓三殿下面儿上是借门外围扎百性关心阿春,实际却是在质问他叶念安查办佛爷粥之事不力,在旁敲打敲打。

想到这些时日只闷头苦查,未有事无巨细向上禀示,和寇爷都未提起,别说登这开封府示意三殿下了。

念及此,叶念安站直身子,老老实实恭谨一揖,“回三殿下,没有。”

“不知叶先生对此事有何看法?”元侃将茶盏轻轻搁下。

“念安只是觉得事有蹊跷,坊间染病者皆是误食佛爷粥之人,我等并无触及,寇爷府内如何会惊现佛爷粥呢?

毕竟寇府不若市井来往掺混生人,进出更是森严。”

叶念安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望了眼元侃,见元侃也正看着自己,才又低首继续道,

“三殿下不觉得古怪么?特意将粥毒投进寇府却又取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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