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雪消时丰百草,徐徐又看泉淙,蓝山雾隐绘姿容,蜿蜒早日里,片片引晨蜂。

竹骨轻纱分兽鸟,清河映觅裙踪。鳅鱼跳戏坐莲蓬,翩翩歌舞处,一线系春风。

早春的秦淮河畔,碧草青青,当阳光暖融融地照耀大地的时候,不知名的小花儿开始争先恐后地绽开笑容。人们也从去旧的严寒的束缚中苏醒过来,开始准备忙碌着一年的生计。文人雅士们也走出门,伴随着小姐们,丫鬟们,孩童们,纷纷走出来,摆弄着方才织做的纸鸢,或为了释放一年的心情,或为了赢得小姐们的青睐,青青碧草坪,熙熙攘攘,三五成群。

骑着马儿信步而来的席祯自然也是沉醉于这样的场景的,江湖漂泊,不也正期待着能有一知己,做个茅屋,清茶琴箫相伴吗?于是乎,一阙《临江仙》便不知不觉从脑中浮现出来,伴随着清风为和,吟得草木动容。

或许是忘乎所以,或许是情之所至,吟唱的歌声惹得放风筝的众人不住看向歌声飘来的方向。姑娘们或许是都看呆了:俊朗的外表,白色的书生衣衫;两道剑眉刻在俊俏的脸上,双眸似水,又刚毅;唇若涂朱,清瘦的身材;骑着一匹雪白雪白的马儿,左手执铁扇,右手酒葫芦;声音那么的动听,词又那么的有才情。

有一人却更是看得目瞪口呆,痴痴地望着,身边的丫鬟不停地催促,然而那少女却是早已经忘了手中的风筝了。风筝从手里慢慢地滑落,喃喃自语道:“祯哥,真的是你。”仿佛若心有灵犀一般,席祯似乎也感觉到了那一束目光,连忙循着目光看来,当四目相对,眼前的所有美景似乎都已经黯淡了。漫步的马儿似乎也感应到了,也循着主人的心思,来到了少女的面前,这不正是关晴么?

“晴妹,真的是你么?”

“祯哥,我不是在梦里吧。”

丫鬟方知晓,想必是小姐与这公子是旧识,便识趣地走开了。万物在这一刻静止,所有的美景,所有的喧嚣,片刻之间部宁静下来。

“我去来客庄找过你,但是我寡不敌众,受伤后被师兄带回了武当,我在受伤期间,一直记挂着你。”

“啊?你受伤了吗?伤得怎么样?伤好了吗?都是我不好,连累你了吧。”这一连串的问,心若火焚。

“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了吗?”席祯此时却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再见所爱,似乎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

“嗯,你是我的祯哥,是我的祯哥,你安然无恙地站在我的面前。”伴随着轻泣,两行充满芳香的泪珠滑落。

席祯心潮一动,迫不及待地将芳香拥入怀中,生怕此刻只是梦幻,生怕梦幻会醒来一切又消失无踪。

“祯哥,你把我抱得好紧,我快要窒息了。”一阵天籁之声传来,席祯方知不是梦,随即怜爱的看着怀中的玉人儿,为其拭去泪珠儿。

“祯哥,从今天开始,你去哪儿,我也去哪儿,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么?”关晴抬头,鼓起了身的勇气,弱弱的问道。

席祯闻言,一语不发,将关晴又重新紧紧地拥入怀中,用力地点头:“嗯,好,从今天开始,我们一起永远也不分开,从此不论江湖路远,还是前途茫然,我们都不分开。”关晴闻言,脸颊早已通红不已,内心早已是小鹿乱撞。席祯闻着发香,亦是沉醉流连。

“哎呀呀”美好的瞬间总是会被不速之客打扰,那贺雄却是酸酸地走来,一边走来一边挖苦道:“你们两个是不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这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啊?我说你小子,见到姑娘就把老哥哥我给抛在脑后了,认识你们呀,真是我贺某的不幸啊!”

当美好被打破,尤其是关晴看到贺雄的嘴脸,着实吓了一跳,不禁花容失色,头埋的更低了,颤声问道:“你……你……你是谁啊。”

席祯却是头也不回,心头一恼,但又无计可施,只得脸色一沉,低吼了一句:“老东西,你这么打扰别人,不觉得没礼貌么?走开。”

贺雄并不以为意,也不恼,只是嬉笑道:“要谈情说爱,咱们也是不是得先回城,然后找个地方酒足饭饱之后才有力气谈情说爱啊,我可是饿了。”

关晴甚是惊讶,但关晴又是何等的聪慧,瞬间就想到了此人应该是席祯的好友,当下也释然了,只是当听到谈情说爱几个字的时候,脸羞地更加的通红了。

席祯也轻叹了一声,想想,这美好既然已经打破,那倒不如先回城再说,等回到城里,撇开这个令人讨厌的贺雄,那时千言万语,尽可以一吐为快,相思之情也可以尽情诉说。想到此,便无可奈何摇摇头说道:“好吧,我们先回城吧。”关晴遂打发了丫鬟先自回去,自己且随席祯贺雄一起。

这边厢,黄府内,黄子澄正和齐泰辩论这当世之事,论及诸位戍边藩王,尤其周,齐,湘,代诸多不法之事,两人皆是唏嘘不已。正辩论之时,门童来报,有客自称席祯到访。黄子澄和齐泰闻言,乐不可支,令门童将来客引至偏厅,自己与齐泰且前去偏厅相迎。

黄子澄与齐泰方至偏厅,便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俨然是席祯的声音:“黄大人,叨扰贵府,实在惭愧,然晚辈复又来京,却是想向大人讨得片瓦暂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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