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彪在回营的路上还在疑惑,皇帝的用兵不合常理,匈奴人是骑兵,汉军多是步卒,唯有牧马营也是骑兵,可与匈奴人追逐。匈奴大军来袭,正是用得着牧马营的时候,为什么皇帝竟急着把他赶回上郡去?

他越想越不对,便拨转马头,直接回到皇帝大帐,请求觐见。

牛得草见了他便笑道:“你可回来了,陛下正等你呢!”

刘彪一进去便看到张允,与皇帝和几个随军郎官一道围着一副沙盘,正在指指点点地讨论。

张允根本就没走,而是直接留下来,等众人走后,以回兵上郡之事请皇帝示下,皇帝已与他论兵多时了。

刘钰见到刘彪,指着他道:“这个直肠子人也开始长脑子了!居然知道回来找朕。刘彪,以后你多跟张允在一处,万事多与他商量。”

刘彪道:“陛下,臣想起石里坞一役,陛下一直要臣挖壕沟,可暗地里却交给臣一件大买卖。臣这一路就想,陛下绝不会就这么让臣回上郡,是不是也有一桩好事儿等着臣呢?”

皇帝笑道:“还真是有一笔买卖,只是朕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买卖,做好做赖看你们两个的本事。”

“成,做得成!”刘彪连声答应着,已经是喜上眉梢,“臣等一定做得成这笔买卖,陛下的买卖都是能大赚的!”

他走上前来,低头看着沙盘,这正是朔方郡的地形,以沙子摆成山川河流之势。

朔方郡是一个东西宽、南北窄的椭圆形,西方、北方是大河,河外是汉长城,西北部横亘着阴山山脉。朔方城在东,鸡鹿塞在西,从朔方城去鸡鹿塞,几乎要横跨整个朔方郡,中间被两个大的荒漠和数个小荒漠阻隔。

“陛下,从此地去鸡鹿塞迎敌,不能直走,只能北上绕着荒漠的边缘行进,大军至少要走上半个月,到时匈奴人恐怕早就走了。”

“那就要看匈奴人想不想走了,若是他们现在就想走,那谁也拦不住,就是有百万大军也奈何他不得。”

皇帝沉吟片刻,说道:“穆弘说他做前锋,七天内准到,可是朕还在想,要不要他走得那么快。。。也许还是稍稍慢一点的好。”

“陛下,牧马营来一个强行军,两三天就到了,匈奴人若是有几万人,不可能退得那么快。”

“到了之后呢?以你的五千疲累之师与敌军几万人决战?”

刘彪说道:“臣不怕!牧马营人虽少,可未必会输!”

“朕怕!”皇帝立即说道:“朕好不容易攒了这点骑兵家底,可不是用来和匈奴人拼损耗的。”

“陛下,臣知道您肯定有好主意了,而且肯定有我的好事儿!您就直说吧,让臣做什么?”刘彪嘿嘿笑着,看着皇帝。

皇帝却绷起了脸,说道:“好事儿坏事儿朕也说不准,这事儿实在是有点冒险,朕还在犹豫要不要干这一票。”

“到底是刘彪啊,总是能和朕想到一处去,还总是这么冲劲儿十足,能坚定朕的信心。”皇帝心道,这个自小总揍他的兄弟就是贴心。

他本来确实有些犹豫,此时听了刘彪的话,不禁也来了豪情,说道:“你算是说对了,匈奴人若想赶在朕的大军抵达前快点走,那算他们识相,否则朕要他们来得去不得!”

“陛下!臣知道了!”刘彪兴奋地叫道:“您定是要臣带牧马营出塞,去抄了匈奴人的后路!”

皇帝向着郎官们大笑道:“你们看看,刘彪的脑子越来越好使了,居然猜中了!”

出塞抄敌后路,关门打狗,这就是皇帝此次的战略设想。

皇帝和刘彪、张允等人研究了半天沙盘,拟定了套作战计划。

匈奴人如今在朔方西部,鸡鹿塞以东,窳浑县附近,窳浑是西部都尉的治所,有重兵防守,匈奴人不易攻破,他们大概率会绕城而走,东进沃野,之后或北上临河,或南下临戎,都是富裕的县城,可以大大地劫掠一番。

如今他们与东部的朔方城中间隔着一个大的荒漠。匈奴人若想退兵,便直接向西出鸡鹿塞,只要出了塞,凭现在刘钰的实力,可以说拿他们毫无办法。

可是此次是几万匈奴人的大规模入侵,他们恐怕不会轻易满足。或许想多劫掠些东西,也或许就是冲着小皇帝刘钰来的,就想要给他个下马威。如此则匈奴人不会很快离开。

东面是荒漠,西边是大河和塞墙,匈奴人只有攻破沃野,之后再南下或北上绕着荒漠的边缘行走。

匈奴人北上,顺着大河先向北后向东,正与皇帝向西进兵的路线相合,那无话可说,两者相遇,必将展开一场大决战。

若是匈奴人想要南下,则必须从两个荒漠中间的狭长地带穿越,在这个狭长地带的中间,是临戎县城。

皇帝的设想是,守住临戎县城,卡在匈奴人南下的道路上。

这一步皇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