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占据最多的土地,也不过是普通的富人,权势下降,便不能称之为豪强,朝廷也不必专门对付他们了。”

皇帝笑着道:“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朕还是不能放过他们,明年再迁一批豪强来五陵邑吧!”

郑深晕晕乎乎地出了宫,他虽然是天下一等一的聪明人,可还是不能完理解皇帝的想法,也不太相信能出现皇帝所说的那种情形。

“有时我真觉得陛下不像是这世上的人。”郑深摇着头叹道。

建世十一年,皇帝颁布《迁茂陵令》,又迁了三百余户豪强充实茂陵邑,这一次的迁徙没有第一次那么顺利,有一些豪强作乱,被强力镇压下去,又免不了灭族流血的戏码。

可这场风波并没有就此结束,皇帝命令各州刺史严查迁徙风波的来由,发现一些郡县长官与地方豪强勾结,在迁徙过程中作了手脚,没有按照规定迁徙,致命豪强不服生乱。

皇帝大怒之下,下旨严办,杀了四个太守,十余个县令,及几十个涉及的郡县官吏,这桩大案被称为“迁陵大案”。

在这次大规模整肃之后,豪强震怖,贪官恐惧,刘钰估计日后的迁徙会顺利得多。

在朝廷一力打击豪强的时候,耿弇的北征大军在寇恂的一力支持下,一点一点侵消建武汉残余势力。刘秀在辽东与高句丽混战不休,又面临大汉强大的经济和军事压力,生存环境日渐窘迫。

经过三年多的征战,刘秀的势力已退缩至辽东郡的一角,治下的军民越来越少。

在大汉蒸蒸日上之时,辽东从官吏到士兵到百姓,掀起了大规模的叛逃潮,谁都向往阳光,不想为一个日落西山的小朝廷殉葬,刘秀禁之不绝,只能徒唤奈何。

建武十一年冬,长安城刚下过一场雪,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在这么严寒的天气,不出门猫在家里是唯一舒服的事情。

皇帝也不例外,他留在暖烘烘的殿里,正在热气腾腾地吃火锅。

忽然有人急急地求见,皇帝吃得正高兴,不喜欢有人打扰,挥手说不见。可是门外的人却不肯走,而是高声大喊道:“陛下,是骠骑大将军的捷报,辽东平定了!”

刘钰立即撂下筷子,唤人进来,打开捷报观看。

耿弇的信写得很细致,详细记述了平定辽东的经过。

辽东今年暴发了粮荒,刘秀军中粮秣不足,人多疾病,马匹死伤极多,实力大大削弱。耿弇趁机发动了秋季攻势,试图毕其功于一役。刘秀军顽强抵抗,但是在汉军的强大攻势下节节败退,最终被逼在西安平一带。

耿弇大军围困数日,不断有将士来大营投降,耿弇料想刘秀不过是垂死挣扎,他坚持不了几天了。

有一天有斥侯来报,说是海面上突然出现大批船只,刘秀军正在弃岸上船,好像是要远遁海外,耿弇下令发动总攻,经过一天的激战,终于攻破敌营。

辽东平定,但是刘秀远遁海外,带着他的英雄事迹和失败记忆,离开了。

随着捷报还有一封信,刘钰先看了一下落款,是冯异。

这个建武皇帝的忠臣借着招降张步的机会离开刘钰,从转附港出海,在茫茫大海上漂泊了两个多月,才登陆上岸。

冯异谦卑地自称为臣,像是向君主上奏一样向刘钰禀报了他的行踪。他确定登陆的地方是倭国,也就是后世的日本。

冯异一行人在倭国生存下来,期间经历了辛苦的拓荒和与当地土著的征战,如果不是身处海外岛屿,距离大汉太远,恐怕他的人早就逃光了。

依照冯异在信里的描述,倭国多山,有大岛四,小岛无数,凡百余国。那里的土地适合种植禾稻,养蚕种桑,当地人已能织布,其地多出白珠、青玉,建有城栅居室。父母兄弟异处,饮食以手,以蹲踞为恭敬,人性嗜酒,长寿者众。

据他的叙述,刘钰觉得,日本当时处于奴隶社会。

冯异在倭国两年多,征服了十余个小国,占据了一整座岛屿,俨然已是一国之主。

而他的目的并不是海外称王,而是心心念念记挂着故主刘秀。

他在倭国站稳了脚跟,便扬帆出海,远赴辽东,在刘秀穷途末路之时,将其接走,远遁倭国去了。

刘钰想,走了挺好,去日本教化一下倭人,相当于海外殖民。以刘秀和冯异的本领,日本那些小国不是对手。将来日本也必将沐浴大汉的教化,成为礼仪之邦。

刘钰放下信,站起身,走出殿外,望着漫天飞雪。

雪越下越大了,模糊了天地的界限,入眼是一片纯净的白色。

天气虽冷,刘钰却觉得胸口一股热气,激得他身的血都要沸腾起来。

他突然向着天空大喊道:“你看到了吗?我做到了!我比你做得更好!我的国家更强大,更富裕,我的臣民更幸福,更快乐。这是比你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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