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杨疼得龇牙咧嘴,在苏夕递给他那个抱歉的眼神之下愣是忍了下来,且还将手腕耷拉着,装出似乎是打得骨折了,很疼很疼的样子。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出了那样的恶棍!瞧瞧这手被打得都红肿了!手腕也抬不起来,一定是伤到了骨头!”

苏三纷纷愤然的将木杨的手举得更高。

他快速的看了一眼苏夕,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见她没什么事,终于才松下一口气。

弦朝正此时是不敢怒又不敢言。

竟然不知道这煞星竟然会是苏小七!

她身后是整个苏家不说,最大的靠山便是皇上,哪里是能招惹的人!

偏偏今日被他给招惹上了!

身旁站在的那个主持公道的,还是她亲哥苏老三!这下他更加是占了劣势。

悄然看了一眼倒在不远处的门房,他小声道:“贵妃娘娘,弦音因为犯了一些错事在府中禁足思过,为了让她好好反省自己,微臣确实交待过避不见客,许是门房们处理事情的方式不大恰当才导致弄出这些不愉快。”

“但是,那门房也是上有老下有小,起了争执也还有别的法子去解决,就这么被活生生打死,可怜了他的家人。”

“微臣方才也是一时心急,加之没有认出贵妃娘娘,所以言语不当,还望娘娘恕罪。”

说着,他深深叩下头去。

将自己的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不说,还替自己的门房鸣冤抱不平一把,一时之间,苏夕倒成了草菅人命的恶人了。

苏夕微微勾唇,冷着眸子看向弦朝正:“少卿大人识不识得我倒不重要,我从不拿身份压人。”

她自始至终都未用尊称,众人的心里都不由得觉着这位贵妃实在平易近人,不端架子。

相反,方才少卿大人便是拿着身份咄咄逼人,此时形成这样的反差,令人忍不住在心里生出讥笑。

大理寺少卿多大的官?还敢拿身份压贵妃娘娘一头,当真是自不量力。

“大人方才不问青红皂白便直接一口咬定你的门房被我的人打死,谩骂一片,我都未有机会替自己申辩,咱们便问问大家,事实是不是如此?”

苏夕那清冷没有温度的声音悠悠落下。

众人皆不约而同点头。

贵妃娘娘自始至终可都没有反驳少卿大人一句,都是他妙语连珠停都停不下来,说了好些难听的话儿。

弦朝正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贵妃娘娘,可是那门房确实是被打死了!微臣太心急......”

“少卿大人口口声声说那门房被打死,那便请知府大人先验尸之后,咱们再细细来捋。”

苏夕截断弦朝正的话,她已经听不下去他的强词夺理。

先动手打人在先的是他府上的人,无端谩骂招致行人围观的人是他,他却并无诚心致歉之意。

苏三带着几个差役去到那门房倒着的地方。

差役们将压在那门房身上的半截树干搬开,才刚凑过去准备验尸的时候,那人却挣扎着睁开了眼,且自己从地上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的爬着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