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里还有一坛子绝版珍藏的竹叶青,送你便是。”

她又倒了一杯酒下肚。

听到文妃这么说,苏夕就释然了,她亲自拿起酒瓶给文妃倒了一杯酒:“那你今夜要喝得尽兴。”

一坛子换一瓶子,划算呀!

听说那竹叶青入口清冽,酒香浓郁,定然比五哥这名不见经传的花酒好得多。

不一会儿,谷粒就端进来好几样下酒菜,摆好之后她默默退下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文妃,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苏夕一边吃着下酒菜,一边看了文妃几眼。

“贵妃娘娘想问什么就问吧,今日,我便敞开了心扉,有问必答。”

文妃带着三分酒意应着。

“你为什么一直喜欢穿黄色?”苏夕终于是将憋了好久的话问出口,不由得又多吃了一口下酒菜。

“因为他喜欢。”文妃唇角略带笑意,眼眸也比之前平和。

苏夕瞬间意识到,文妃口中的他,便是那个死去的皇子,锦安。

“他也喜欢吃鱼是吗?”苏夕追问一句。

“皇上对我说起过他,关于他的很多....他说,他是整个宫里对他最好的人。”苏夕轻声道。

“他还有脸提他?”文妃唇角的那抹笑意变成讥讽,“不择手段踩着他的肩膀登上皇位,不知道会不会良心不安。”

“这个皇位,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苏夕端着酒杯抿了一口酒,“当年的事情,被人刻意捏造,文妃,你也被蒙蔽了,锦安并不是他杀的。”

“你的男人,你自然护着,”文妃满目怒火的瞪着苏夕,“他不想要皇位,那如今这北凌的主人,不就是他吗?!”

“若不是他,就会是凌渊,太后一手遮天,他不想让当年害死锦安的人掌控这天下,原本就是一场处心积虑的筹谋,那样的话,锦安便永远都死不瞑目!”

那人不善言辞,什么事都装在心里,任凭别人误解,而苏夕,想要为他辩证清白,不愿他那么憋屈。

“苏贵妃,你的意思是,他是为了锦安,才坐拥这天下山河?你傻,但我不傻,”文妃唇角的讥讽加深好几分,“你觉得我会信你吗?你未曾亲眼看到十九年前,那个倒在血泊中的锦安有多么可怜,你未曾看到,你的皇上表哥当时满面寒霜,一言不发,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牲畜!他也更是不曾替自己争辩!说锦安不是他杀的。”

“就因为他什么都没说,你们所有人都觉得他是默认了?”苏夕拢着眉头,越说越上火。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句话不无道理。

那人不会哭,就注定只有默默咀嚼所有的委屈,生生咽进肚子里,任凭旁人对他腹诽不已。

他后背上那些伤,他没有由来的沉默,他总是板着不苟言笑......

旁人只看到表面上的他,却不曾看到,他背负了多少非常人所能承受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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