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买吗?”

“不要。”

“要买吗?”

“不要。”

山峻叔爷心动之余问山黛的意见,但回答都是不要。

“那我们要留下来吗?”

“要。”

“为什么?”

“不知道。”

这天晚上,洋历4月13日,星期五。

“买她。”

一进来,山黛指着那位楚楚可怜的小家碧玉,穿着一身淡蓝绿色的罗裙,举着绣帕在哭。

山峻叔爷当即打听了一下,决定要了。

江淑湄,23岁,女。

书香门第,13岁父母双亡,卖身粮商张家为奴,16岁成为张二公子侍婢,2年后转为第七房妾室。

至今侍奉已有5年,一直无所出。

张二公子这次带了五艘内航粮船,每艘3000石的样子,载粮食一万多石,全压在了码头上。

张二公子今天玩牌运气不好,本以为赢了,却输了,还是赔1000两。

他只有200两,想拿货抵,但人家不要。

他的戒指玉佩等说是几千两买的,但在这里只作价500两,他还差三百两。

他一气之下迁怒小妾,说她是丧门星,就把她拖出来卖了。

但23岁的妾,长得也不是国色天香,500两太多,30两差不多。

1两银子1石米100千克,一个人够吃半年的,30两买个人回去过15年也差不多了。

张二公子生气了,说了些难听的话,送去卖,一回也不止1两银子。

江淑湄当场就哭了,更令张二公子生气,“混帐,我叫你哭……”

“行了行了,脸打坏,我就不要了。”山峻叔爷拦住了人。

“你?”

“在下山峻,这是500两官票,麻烦写个东西,从此以后,她就是我的了,还有她的随身物品和行李。”

“衣服可以给,但首饰不行。”

江淑湄顿时急了,“不,相公,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他不值钱的。”

山峻叔爷提议,“张公子,你给的拿去,她自己的留下。”

“成交。”

字据当场立下,签字画押,江淑湄从此与张家无关,生是山峻的人,死是山峻的鬼。

“叫声爷来听听。”

“老爷。”

“乖。”

“哈……今儿心情好,玩把大的。”

这才是山峻叔爷的本意,可逮到机会了。

……

骰子的赔率虽高,但太显眼,不如扑克牌好,而梭哈是最棒的。

到最后一轮,很多时候就忍不住要赌身家,停都停不下来。

山峻叔爷搂着美人,拿着酒杯,随便找了张牌桌子,然后送钱的人陆续到齐了。

樱花帝国煤铁商人,石桥长英先生,彬彬有礼的小矮子,人不胖却长着一副笑眯眯的圆脸,和气生财的典型。

他是来接煤矿铁矿的,现钱最多的就是他了。

徳意志帝国杂货商,萨梅尔先生,身材高大,水手的结实与啤酒肚。

头发稀松,大胡子杂乱,愁眉苦脸,为了他满船的徳国杂货。

医疗用品和器皿,机器和零部件,家具,水管等等。

他没什么现钱,但这里是徳国人的场子,凭他的信用度,随时可以押货提取银子。

大瑛帝国布商,谢尔根先生,身材修长,一身休闲打扮,就算是磕烟斗也带有绅士风味,举手投足都是老牌帝国的自信与底蕴。

他是从印渡来的,除了纱、布等,还带着些宝石与香辛料等。

都是能等的东西,所以不太急。

珐兰西水果商,佩蒂特先生,满身香水味的中年秃顶男人,脸上打理得一丝不苟。

他从南洋运水果,整船水果都扔了,就剩下那艘钢铁帆船。

人前摆架子,人后哭,就是这位。

最后是江南粮商张二公子,不用想都知道这家伙想翻本。

这白痴身材匀称,长得眉目分明,可以说对得起父母了,可惜就是没长脑子。

几把牌下来,山峻叔爷小输30两,张二公子输给了佩蒂特先生一百多两,被出局了。

换上一个葡萄伢杂货商人,席尔瓦先生,左脸上有道细剑剑伤,笑起来有些狰狞,透着精干与杀戮的味道。

他从非洲来,带着东非的象牙乳香,地毯,茶叶,还有奴隶。

又几把下来,山峻叔爷输了上百两。

然后,出了冤家牌。

……

石桥长英先生,方块A,方块4,方块3,方块7。

底牌实际上是,黑桃A,开局一对A。

德国人萨梅尔先生,梅花A,梅花Q,梅花K,梅花J。

底牌实际上是,红心A,开局一对A。

瑛国人谢尔根先生,方块10,方块J,方块Q,方块9。

底牌实际是,梅花10,开局一对10,最后三张。

珐国人佩蒂特先生,红心9,红心10,红心8,红心J。

底牌实际是,红心3,开局同花。

葡萄伢人席尔瓦先生,黑桃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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