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给我吧。”

范玲玲正站在平底锅前面用铲刀给馅饼翻面儿,听到张一鸣的声音吓了一跳。

“都是油,嘣你一身,站远点。”

范玲玲对儿子十分的宠爱,别说是自己的摊子,就是家里的活儿,也从来不让张一鸣插手。

“妈,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就想帮你干点活儿,你就别拦着我尽孝心了行不行?”

张一鸣半是撒娇半是认真的一边说一边从范玲玲的手里把铲刀接了过来。

范玲玲还要说什么,正好有客人过来,范玲玲只能半是疑惑半是心疼的过去招呼客人。

这个馅饼摊很简单,一口平底锅,两个装着豆浆和豆腐脑的大保温桶,还有两套简易的塑料桌子凳子,每天早上五点营业,九点关门。

这个摊子从张一鸣八岁,范玲玲下岗就开始支,一直到范玲玲因脑出血离世之前的半个月都是开着的,整整二十年。

但前世,张一鸣从来没有一次来帮过忙。

看着范玲玲熟练的从保温桶里把豆腐脑用勺子一片一片的舀起来,又淋上混合着木耳丝、胡萝卜丝和鸡蛋花的卤子,张一鸣的心里泛起大片大片的暖意。

一直到九点钟收摊,张一鸣才和范玲玲一起收拾了东西,推着三轮车回家。

“鸣鸣长大了。”

看着站在自己身边,个子已经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儿子,范玲玲有感而发。

“妈,等咱家的饥荒都还完了,你就别摆摊了,在家好好休息休息,行不行?”

其实,这样的话,前世里张一鸣说过很多遍,但却没有成为现实。

“好。”

张一鸣一愣,随后就知道了范玲玲的这句话,不过就是随口说的,在母亲的心里,可能根本就没想过饥荒还完那一天的生活。

张一鸣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等他把一切都搞定了之后再说吧!

陪着秦芳和范玲玲说了半天的闲话儿,张一鸣再次回屋儿拿起笔,他能笃定大发通讯的老板最后一定会同意和自己合作,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把具体的细节一一的敲定。

他前世是做通讯行业起家的,自然认识很多通讯行业的大佬,现在要进货,自然要找一个知根知底的人才是,他开始在脑海里搜索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很快,刘雄这个名字浮现在张一鸣的脑海里。

刘雄比他大十岁,按照自己现在的年纪算,刘雄应该是二十六岁,前世他和刘雄虽然走动的不是很多,但关系却不差,他知道刘雄二十来岁就在电子工厂上班,后来和几个老乡凑了点钱,一起弄了个小作坊,就是靠着BP机发家的,他手头一定有BP机组装件的进货渠道。

只是,现在他要怎么和刘雄取得联系,又怎么能说服刘雄把进货渠道分享给他呢,毕竟现在他和刘雄可不认识,并且,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的这种行为是在和对方抢生意,同行是冤家,这句话可是亘古就有的。

张一鸣想的头昏脑胀,眼看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他必须要在晚上之前找到刘雄的联系方式,并说服刘雄,这真是个看起来几乎不能实现的事情啊!

“妈,给我十块钱。”

下午三点,张一鸣再也躺不住了,从床上一跃而起,他必须要动起来。

“十块钱?”

范玲玲正在和婆婆秦芳择韭菜,听到张一鸣的话吓了一大跳。

要知道,这个时候小孩子的零花钱不过三毛五毛,过年的压岁钱也就是十块二十块的,张嘴就要十块,也难怪范玲玲会吃惊。

“嗯。”

张一鸣当然也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不过没办法,他现在必须要用钱。

“鸣鸣,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你是不是.......”

范玲玲有些犹豫,她是想问张一鸣是不是跟什么人学坏了,可是看到儿子干净的眼睛,话卡在嗓子眼儿没说出来。

“等着,奶奶有,我去给你拿。”

看到儿媳妇儿有些犹豫,秦芳站了起来。

“妈,哪能用您的钱啊,我有,我去拿。”

范玲玲向来是孝顺的,为了帮他们夫妻俩照顾孩子,婆婆抛家舍业的来到城里,这份恩情她都已经还不起了,哪还能让婆婆破费。

范玲玲从自己贴身的一个小花布袋里扣出来四卷钱,一卷五毛的,两卷两毛的,一卷一毛的。

一块馅饼3毛钱,一碗豆腐脑两毛钱,一碗豆浆一毛钱,所以收来的钱很少有超过一块的,范玲玲喜欢把这些零钱数清楚之后,十张一卷十张一卷的放在钱袋里。

“谢谢妈,我先出去了,晚上可能回来晚点儿。”

张一鸣鼻子有点酸,接过钱赶紧冲出了屋子。

前世里,母亲就是靠着这几毛几毛的票子把他养大,支撑着这个家。

出了门,张一鸣直奔胡同口的小卖店。

小卖店里有一部红色的公共电话,不过这不是张一鸣来这的重点,他的重点,是电话机旁边的那本厚厚的114的通讯录大全。

之前通过回忆,他已经想起了刘雄前世工作的那个小电子厂的名字,这是很重要的线索,按照时间推算,刘雄离开这家电子厂的时间应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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