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锋要在这山脚下埋锅造饭,周池顿时便是一呆,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等了一下,发现苏锋没有反应,这才不确信的又问了一句,得到他的答复后,他更加疑惑了,“这是何故?”

“黄巾起事至今已有两月余,可程远志依然活得好好的,你真以为他是短视之人,又或者周大哥以为前刺史大人,广阳郡守和护乌桓校尉都是酒囊饭袋不成?”

周池一呆,他只知黄巾势大,揭杆而起之时,瞬间便占领了广阳,还真未考虑过其中关联,一听苏锋之意后,这才有些动容的道:“你是说贼寇靠的不只是人多势众,这程远志同样不简单?”

“他简不简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张角妖道有数十万信徒,何以他便能成为三十六方之一?”

“另外,幽州黄贼足有十余万众,这里面有多少强盗山匪更是难以说清。但只要有这些人在,这涿县县城之内,要说没有他们的斥候和眼线那才真的有鬼了。”

“二弟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在大兴山不可能埋伏成功?”张飞瞪着牛眼嚷嚷了起来。

“不,不,不,”苏锋摇头笑道:“我们得换一个让程远志意外的方式。”

看着众人都望着自己,他又接着笑道:“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神叨叨的干什么,不就是虚实之道吗,你到说说具体怎么做嘛!”

张飞是急性子,但并不是什么粗人,他听得出苏锋话中之意,但具体要怎么做他却是不清楚。

因为心情特别不好,所以他直接便打断了苏锋的话。

要说他心情难受,还怪苏锋,因为苏锋将关羽刘备划到了他帐下。

张飞知道,苏锋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是为了让自己放心,可让他面对那两个曾经的哥哥时,怎么都觉得尴尬。

特别是刘备,虽然这家伙对他还是一如继往的热情,可他却不想沾染刘备啊。

再说,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一般,哪有轻易改变的道理?

可他不搭理刘备还不行,因为关羽不时的在两人中间调合,弄得他要真的很烦。

到最后,惹不起的他,干脆躲避起了这两人。

“大哥,不可急躁,你我身上可是担负着数百上千将士的性命,大意不得啊......”

“得得得,”张飞一听苏锋又要说教,赶紧认栽,“知道了,知道了,你就说咋办吧?”

苏锋无奈的看了张飞一眼,拉过周池,在他耳边悄悄的低语了起来。

这下子,张飞的感觉不好了,看着两人神神秘秘的样子,直急得他在那里抓耳挠腮,几次想说什么又硬硬的吞了回来。

最后他还是只有干瞪眼儿的份,不过看着看着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因为周池看苏锋的眼神十分不善,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愤怒,好像随时都要爆发的样子。

二弟到底说啥啦?

张飞满脑子浆糊,不解的看着两人,但他的拳头不知觉间竟然紧紧的拽在了一起,似乎在防备着周池爆起发难。

“你这无知小儿,到底懂不懂行军布阵?别把所有人都当成你一样蠢,哼!”果然,片刻之后,周池怒了,一把推开了苏锋,朝着他便是大声吼了起来。

张飞愣了一下,脸上突然出现了怒色,在那些军卒们还在发呆的时候,他一挥拳就想向周池的脸上打去,可苏锋明显比他还快,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开玩笑,张飞只是军侯,敢打周池,可是要吃板子的。

哪怕是苏锋都不行,这要是被邹靖知道了,不论是谁,都要受到军法的制裁。

“周司马是不愿按军令行事了?”苏锋被骂,脸上同样不好看,阴沉着脸对周池喝道。

“军令,什么军令,真是笑话。你我平级,有资格命令我吗,呵呵,我可不想被你这狗屁不懂之人推进火坑,哼!”周池都被气笑了。

“哼!既然如此,我们各行各路,我苏锋倒不相信,离了你周池,那程远志就能翻得了天,哼!”

“你——”周池被气得直哆嗦,瞪了苏锋好一会儿,见他不理,这才气冲冲的掉头就走。

他这一走不打紧,还直接带走了他所带领的四百余将士,这让不少人面面相觑。

要说这大兴山,离涿县县城并不太远,也就几十里的路程,不过以时间和天色算,苏锋要求埋锅造饭似乎并无不妥。

反倒是周池,想要带人连夜赶到山里,才有些危险。

可这些底层的士卒又能怎样,两位将军意见不合,起了冲突,他们还能阻止得了吗?

这对于人数本来就不太多的涿郡将士们而言,不得不说是个坏消息,甚至有人开始低声的议论了起来。

军心不稳,大忌啊!

“二弟,如我所料不差,明日午后我等便会与黄巾贼寇交锋,此地虽然宽阔,但我们人数太少,单凭骑兵之利怕是力有不怠啊!”张飞皱起了眉头,有些想劝劝苏锋将周池拉回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