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俺前阵子奶水不够都没舍得拿花生出来吃,这怎的还送人呢?”张秀英的小儿媳妇薛小荷不满的开口。她怀里抱着个小娃子,又黑又瘦,看着还真像是营养不良。

不过那也是没法的,谁叫她两胎都生得丫头呢!

“怎么着,你还挺不服气的?”赵婆子放下筷子,抹了抹嘴,“不服气你给俺家生个带把出来,甭说是花生,就是金豆老娘都给你弄来。”

薛小荷脸都气绿了,嘴角抽了抽,“奶,俺肚子虽然不争气,可生出来的到底也是老赵家的种,怎的也比个外人强吧?”

“老娘问你,谁是外人?是你婆婆是外人,还是大花是外人?”

“俺说的是那个姓罗的。”怎就扯上婆婆和傻大花了。

“那俺家为啥和姓罗扯上关系,啊?”赵婆子倒也没发飙,只是冷冷发问。

薛小荷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脑袋一下子没转过弯来。

赵金枝便站出来解释,“二嫂,俺家之所以跟姓罗的扯上关系,是因为俺掉进水里,姓罗的小子救了俺。可是俺为啥掉进水里?”她自问自说:“还不是被大娘给害了么。要不是大娘害了俺,俺也不至于掉水里;不掉水里就不会被人救,不被人救就不用欠人家恩情,不欠人家恩情就不用给人家送鸡蛋、花生、大米了。”

薛小荷听的有点晕。

只听赵金枝又说:“所以呢,二嫂要怪就怪大娘吧,毕竟奶也不想把那么好的东西往人家送。”

薛小荷本能的看向婆婆,但被张秀英狠狠瞪了回去。蠢货,东西送都送出去了,还扯这茬有什么用!

还有那个贱蹄子,前脚还答应帮她说好话来着,后脚就在这挑拨她们婆媳关系,真是气死她了。以前咋没发现这个贱蹄子这般有心眼呢。

张秀英心里正恨得牙痒,然后就听到赵金枝说:“不过俺可从来没有怪大娘的意思,俺知道大娘是为了俺好。大娘还说了,俺以后要是相中谁,尽管跟大娘说,大娘必定想方设法帮俺把事办成。”

“???”张秀英一脸疑惑的看向赵金枝,那眼神再问:俺啥时候说过这话了?

“是吧大娘?”金枝一脸美滋滋的问。

张秀英嘴角抽了下,一脸皮笑肉不笑,这都把她逼上梁山了,她还能说啥?只能应下,“是,是。”

“俺就知道大娘对俺最好了。”金枝开心的像个大傻一样。

张秀英在心里道:她这是被打了一巴掌,还被塞了颗黄连?

陈红霞和赵大全一开始对赵金枝前面那番话还挺吃惊的,以为被水淹了之后变聪明了。再听到后面那些话,顿时就打消了之前的想法。

赵婆子又悠悠开口:“有那时间钻空子,不如多干点好事,多积点德,不然下一个招女婿的就该轮到你闺女了。”

她斜了眼眼薛小荷。薛小荷被这一眼斜的打了个哆嗦,差点从板凳上滑下来,面上的表情更是一阵错乱。

她将来要是轮到招女婿的地步,那她干脆一头栽河里算了。

……

吃了饭,该上工的都陆续上工去了。剩下一些小崽子们,也都各自找到自己的工具,准备干活了。

家里除了赵婆子和赵金兰,赵金枝之外,还有个薛小荷也不用上工,因为娃子还小,要在家里奶娃子,其它人则一律要去挣工分,包括家里的小崽子们。

捡柴火,捡大粪,割猪草,轮到放牛放羊的时候,就得出去放牛放羊。

老赵家当然养不起猪,猪是生产队养的,也是公家的。割猪草喂猪也算工分,刚好这几天老赵家也轮到打猪草,所以吃了饭,半大的孩子就要被安排出去打猪草。

由于猪是公家的,要是猪在谁家养的过程中掉了膘,到时候不仅要开会批评,还要被扣工分,所以谁家都不敢掉以轻心。宁可人把裤腰带勒紧了,也不能让猪饿着了。

金枝打算下午顺着小崽子们后面出去摸索一下这里的环境,看看能不能找点野味改善一下家里的伙食。

所以她主动向赵婆子请示,要去监督小崽子们干活,省的他们偷懒。

赵婆子瞅了她两眼,“你确定自己不是去拖后腿的?”

那小崽子呲溜一下就没影了,她再长几只脚都不带能跟上的。

还监督,见鬼差不多!

金枝备受打击,但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奶,您没懂俺的意思,俺说的监督,是让他们心里害怕。意思就是,让他们心里知道有人在监督他们,他们当然就不敢偷懒了。”

“你爱咋咋地,老娘懒得管你。”赵婆子拿着铁耙出去了。

赵金枝悄悄跟在后面看了看,见赵婆子去了菜园子,这就放心了。

来到后院,小崽子们各自拿着工具正准备出发。这一群里面最大的是三叔家闺女金香,今年13岁,最小的是大伯家3岁的孙女,豌豆。

别看3岁还小,但是拾大粪,捡柴火这些样样都能。

从大到小排成一队往外走,一看就是常年养成的习惯。

赵金枝原本觉得自己上一世小时候的日子艰苦,但是再看看眼前这一群小崽子,比起他们吃不饱喝不足来说,她缺少父爱和母爱貌似又黯然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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