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是有些害怕的,可是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跟这些人打交道了,这时候倒也并不是真的就有多恐惧。

不过是担心,他们好不容易花费了半个晚上才整理好的药铺子又给弄得乱七八糟。

“丰公子,不是我们不愿意给银子,而是我们这一次也一样是受害者!这药铺是我好不容易开起来的,如今刚刚有了一些好的光景,这地皮又开始值钱了,现在若是卖出去,那不是让我对不起我身后的这些个学徒和药童们!”

王大夫咬了咬牙。

“不管怎么说,你要钱我这里是真的没有的。可是,我也不能让你们就这么把铺子给收走!实在不行,你们就报官,让官府把我们这一干人都给抓走算了!”

王大夫已经打算豁出去了。

他对于这一家药铺是真的不想放手,更不想交给这些赌坊的人。

赌坊的人,向来是一丁点儿的好路子都不可能会走的,到时候若是把铺子拿去做了不好的事情,那他这所有的心血不都白费了?

“呵呵!我丰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嚣张的大夫!话说,你这个胆子不小啊!敢跟我们赌坊作对,还这么大气地敢说这种话,话说,你可真是有胆子呢!”

丰年瞧了一眼王大夫,忽而冷笑了一声。

“那我也来告诉你,让我们报官,那也不可能。你若是不愿意把铺子给让出来,自己把右手剁了,这事儿自然就能了了!你看怎么样?”

“你们太过分了!一个大夫,就是靠这一手艺吃饭的,若是王大夫没有了手,那以后还要怎么给人治病?他还要施针的!”

学徒们气愤不已。

这些人真的不是一般的让人反感!

可是他们此时就算是再怎么生气,大概也是没什么用的。眼前的这些人完全都不可能会给他们什么机会,对于他们来说,欠债还钱就是硬道理。

“没有了手?不能治病?这本就是应该还的债!话说,难道你们欠了钱就不该还?借钱的时候,白纸黑字上写的是清清楚楚的,怎么……现在没钱了,就要赖账了?”

“你们……你们赌坊欺人太甚了。不说这钱不是王大夫借的,是之前他娘子借的,再说了,他娘子明明是借了三百两银子,如今不过只过了三个月而已,这银子就翻成了八千两!丰公子,你们这是高利贷,这不是故意欺负人,要整死人吗?我们王大夫已经把他娘子欠下的本金给归还了,可是那些利息,真的算的不对啊!”

听着学徒们替自己发声,王大夫心底更是愧疚和难过。

若不是他信错了人,被美色所误,又怎么会闹出这样的事来!

如今只是牵连了其他的人,他自己的路也已经被封死了。

“年哥,咱们跟这些人废什么话啊!直接上前砸了这里就是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学徒的数量不过只有三五人而已,他们这些赌坊的打手们可是来了七个人,个个还都是平日里能吃能挨也能打的。要不然也不可能会做要账的混混来。

这时候,那丰年身边的一个小瘦个子,已经上前提醒起他了。

丰年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既然还不起钱来,那就不必客气了。兄弟们砸了这里,然后把这些人给撵走!以后这里,就是咱们赌坊的天下了!”

“得了!大家一起上!”

赌坊门口的混混们一听这话,顿时兴奋起来了。

他们本来就是要找这么一个机会来表现自己的英勇气概的,这会儿一听这话,连忙一个个摩拳擦掌的,上前开始砸起了药铺。

王大夫气得心口直疼。

好几个月这么折腾着要钱,催收的人一点儿情面都不讲,他已经是达到了极限了。

自己的名声也早就已经被折腾完了,说成是家破人亡,也是一点儿都不为过!

他想了想,自己当年跟在杜夫人身边的时候,那是何等的威风!便是当朝的宰相也不能把他如何!不为别的,只因为杜夫人有了那么一手天下极高的医术!

可是杜夫人难产死后,这一切的风光便都不在了。他连个药铺都经营不好,还让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

“我还有何颜面回家见乡亲父老?我这样的人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王大夫心头一阵怒火中烧,几步走到了大门旁,直想一头撞死!

只是他还没有走到跟前的,就被丰年带来的人给拉住了。

丰年嘿嘿一笑,年轻的脸庞上带着几分冷漠。“怎么了?想死?你这样的人我们可见多了!欠钱不还,倒是还有理了!你死了容易,这些药铺子可还是得归我们赌坊所有,听说你老家还有一儿一女?你若是死了,还不还钱,这钱可要落到你那一双儿女的身上了!啧啧啧……瞧瞧,你们一家人可真是老愚公呢!你那个婆娘搬完了砖跑步了,这会儿轮到了你,若是你也跑路了,那这之后不还有人能继承的吗?”

这话一说出来,王大夫整个人心如死灰!

竟然此时连死都不能死了!

他若是死了,还得连累自己的一儿一女!这是什么世道!

王大夫一口气提不上来,大约是又是痰迷了心窍,一下子憋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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