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过,可知其中蹊跷?”

侯大贵嘴里塞满了食物,好容易囫囵下去,压声说道:“当家就是当家,初来乍到便能瞧出端倪。”他用手抹了抹油光发亮的口嘴,续道,“小人虽在八队中是上不了台面的人物,但当初也嗅得些风声……”说到这里,瞅了瞅不远处静候的八队兵士,确定无人偷听后才道,“传言那李闯将是个天阉,胯下玩意儿无力,早年未反前,老婆便与人通奸。这邢夫人却是第二任了。是闯王从临洮城外掠来,当礼物赠给他的……嘿嘿,却是也免不了偷上汉子……”

赵当世诧异道:“你说高……与邢夫人有一腿?”

侯大贵满不在乎摇摇头:“不是小的说,是营中上下都这般传。你想呀,姓高的仪表出众,兼得骁勇善战,女人见了哪个不喜?你是没见过李闯将,那模样,不说比姓高的,就连……就连徐珲也比不上。”他本想说“比不上我”,但好歹有些脸皮,也不敢说赵当世,就拣了个队伍里模样稍微靠前的徐珲说事。

赵当世仍然不太相信:“照你说法,那么闯将定也知道此事,他一方枭杰,怎会这般怂包任由老婆跟人家眉来眼去,遭人背地里笑话?”

侯大贵撇撇嘴:“这事小的也不清楚。不过这姓高的在营中地位颇高,闯将又没捉奸在床,总不能直接将人一棒打死吧?”

根据前世残存的记忆,赵当世知道高杰日后要投官军,至于他为何如此,细枝末节的内容并不清楚。不过看今日情况,没准就跟这邢夫人有着莫大关系。

“红颜祸水……”想到这里,他不由喟叹一句。

侯大贵并没听清他说什么,而是陷入了自己的想象中,喃喃自语道:“要是能与邢夫人那等骚货睡一个晚上,就算将老子阉了也值啊。”边说边摇头。

“那可不成,你个瓜怂想让老子手下有个没卵的队长?”赵当世抽冷子来一句。已而,二人相视大笑,直让旁人以为他俩精'虫糊了脑子。

众人风卷残云将各桶各缸中的食物一扫而空,那静候着的一批八队兵士便将空空的器皿抬了下去。又懒洋洋趴了一会儿,有信传来,闯将已归营,急请赵当世见面。

赵当世留下侯大贵等人,只身一个出了营帐。抬头看看天,灰蓝蓝已是薄暮,营区内各帐都已埋锅造饭多时,还有不少兵士正在熄火。途经老八队营地时,大批的兵士刚归,正在脱甲卸盔,目见赵当世这么个生面孔,其中好些都毫无忌惮地投来挑衅的目光。凶悍之气溢于颜面。

李自成才到营帐,是以身边还围了一帮战斗归来的弟兄。见了他真容,赵当世方知侯大贵那厮并非信口开河。眼前的闯将完全不像后世小说中描写的那样高大伟岸,相反又瘦又黑,也不甚高,可以说貌不惊人。相比之下,早前遇见的那个高杰更符合赵当世心中那个李自成那高伟正的形象。

依然穿着肮脏的甲束的李自成本正与一帮弟兄高声谈笑,余光瞄见有人进来,便撇下众人,径走过来道:“阁下便是回营来的兄弟?”他一抬眼,赵当世忽而感觉到心头一震。那双眸子与一般浑浊无神的流寇不同,竟是异常澄澈锐利。

“在下赵当世,奉老回回之命,为闯将带来约定暗号!”

不等李自成答话,一个汉子忽地从斜边插进来,粗声道:“哈哈,你是老回回的人?老子听说那厮被官军痛打,只能缩在终南山的山坳坳里当老王八。如今叫你来,必是想搬救兵,是也不是?”

赵当世瞧那人,膀大腰圆,留着八字胡,颌下也有浓须,甚是粗犷,便问:“还未请教……”

那汉挥手打断他说话道:“我只问你是不是。”

赵当世原与李自成聊得好好的,这汉突然插嘴不说,还不依不饶咄咄质问,不把赵当世放在眼里的同时也直似李自成不存在般。赵当世惊其跋扈,偷看李自成,却见他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并无阻拦之意。

“不是。”赵当世果断道。他初来乍到,绝不想就此给人看扁了,“这位将军,在下不知你的名号,但听你所言所语,似乎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啥?”那汉陡然色变,从得意洋洋瞬间成了恼怒。

李自成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赵当世,欲言又止。

那汉上前两步,欺到赵当世面前,戟指他道:“你找死!”

赵当世毫不畏惧,正色道:“陕西官军四伺,我等各营连枝同气,如不合力迎敌,单凭闯营,将军以为真能打下西安、打破潼关?”

那汉不屑道:“老子才杀官军回来,要拿西安、潼关也不过反掌观纹般简单。”

赵当世冷笑两声道:“既然将军如此英勇,那么凤阳之战怎不见将军英姿?”

所谓凤阳之战,便是数月前发生的事。那时各营兵马被官军合围在河南一隅,焦头烂额,幸有张献忠率军奔袭中都凤阳,打乱官军部署,才令各营兵马得以逃出包围网。此千里奔袭的险招,非智勇过人者不能为,张献忠也因此事声威大震。高迎祥与李自成虽然也参与了此事,但基本属于跟在后边捡便宜,城破之后才姗姗而至。

那汉闻言,一时语塞,好一会儿才嚷起来:“那是老子没得机会!”

赵当世继续道:“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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