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在空气进入眼球的那一刹那,她忍不住抖了抖。自己背后冰凉的感觉化成了实质。只看到一个破破烂烂的少年站在芦苇荡的泥潭里。

他背对着自己。视野几乎是从地面上往上看。这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衣领被猛地揪住,一张黝黑枯瘦的脸几乎挤到她视线里:““有爹生没妈养,狗犊子王八蛋,臭不要脸小贱人,你还有脸哭啊,你有脸哭?你的狗肚子里把粮食还给我。”

姚晓渔”......!“

下一句果然是:“够了,闹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呐,还嫌不够丢人呐,当着大伙面要开片吗?审问去祠堂审!在这里鬼打鬼,小心隔壁村笑话我们。”

高红梅的声音传来。

姚晓渔是听过一遍的。她愣愣的盯着地面,不知道如何是好。这里又是哪里?她现在是在做梦吗?为什么梦里面的情景又再一次的出现了?!

她的大脑逐渐清晰,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脑海里细想的画面只有倒塌的玻璃茶几。满地的碎片残渣....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腐烂气味。大队里的人都有点不耐烦。看到愿主还在傻愣着。那个钱菊香立刻赏了她两耳光。“啪啪”两大耳光就把姚晓渔打醒了。她看着钱菊花,对方也瞪过来,一副得意洋洋把柄在握的样子。

姚晓渔也扇了一耳光过去。靠,她妈都没碰过她一根手指头呢。

众人都被料到她竟然胆子这么大。立刻有公社庄稼汉把她架起来:“翻天了是不是!果然是个没羞没臊的。咱们可不能饶了这个破鞋!祖宗留下的规矩不能废!红梅婶!。”

说话那人是钱菊花的弟弟,钱谷。村里响当当的偷鸡摸狗小混混。就是遇到事情跑的贼溜,看热闹第一个到。平日就里爱煽风点火。“咱们大队出这种事情,以后名声怎么的了,传出去别大队咋看咱们。”

钱菊花已经怒极。她今天来抓人就没打算给姚晓渔好果子吃。知道大队队长跟支书那边是一派的,于是并不理会高红梅:”呸,这帮知青没几个好东西,我告诉你,鸡春(蛋)咁密都会哺出仔。你小心点。“说完众人哄笑。

高晌脸上不显。心说今天怕是完了。他知道大队队长肯定护着自己。不然只怕得被抓去侵猪笼了。

高家岭到现在还有侵猪笼的说法,只是不把人淹死。露出半个脑袋,泡上一天,只是那样也够呛。他心里决定得给自己脱罪。刚要说。就对上姚晓渔奇怪的目光。

两人并不是第一次见面。高晌这喜欢游手好闲的名声在村里还是响当当,不过他家里成分好,根正苗红,又长得不赖,嘴会哄人,就把这个从城里来的小知青给哄住了。时不时拿点糖阿,玉米面什么的哄着姚晓渔。

但是这一次是他头回哄骗姚晓渔跟他钻草垛。谁知道刚一进去,就被守在芦苇荡的钱菊花给逮住了。天晓得他多冤枉,连个手都没摸到,就被人抓个现行。

他至今都不晓得自己那个老婆子是怎么知道。不禁又恨上了钱菊花,”个母老虎。“还着了这婆娘的道。

“胡闹。”

把哄闹要脱裤子的汉子扯边上去,大队长狠狠地瞪着两人,似乎在考虑如何处置。他十分担心这种事情影响大队风气。叫外头人说嘴。要不是考虑姚晓渔身份不是公社村民。估计这会儿人都装猪笼里挑河里头去了。”村里知青来过好几批,这批城里的孩子大多都有些娇气,农活干不好还能学,光是那股子小姐少爷的生活作风就让人看不过去了。挑个粪嫌臭,挑桶水又嫌重!

这几日光是处理这些安排知青的事情就让他焦头烂额了。借住的知青跟那些社员之前就闹出过几次打架吵架的事情。如今这事情恰好挑起了这段日子高家岭的社员不满。有些社员不服气,凭啥那些外乡人一来就能干些省事省力清醒活儿。嚷嚷他这大队长有私心。

“嚷什么嚷?还浸猪笼,什么年代了搞这种事情。“他猛地一跺脚,让鞋底泥土抖露干净,黝黑的脸上显出十分不虞。往眼睛咕噜咕噜直转的高晌身上踹了一脚。

别人不知道就算了。自家这个妻弟他还不知道吗?仗着他这个大队长的身份,没少哄骗欺负小媳妇小姑娘的。

姚晓渔梦里的内容又记起来了。按照接下来的发展,那个高晌肯定要把脏水泼在自己头上。然后说都是被不要脸的女人勾引了。众人都会鄙夷自己。原主也不是什么好鸟,她知道跟钱家或者是高家都扯不赢,自己有不想当个破鞋。便把锅扣在另一个人的头上。

她目光转向队伍中正在被妇女主任询问的青年身上。那个青年嘴里正吹草。他坐在芦苇荡里很久了。众人来之前,这个元家的傻儿子就一直坐在这里。问也不吭声。可目前除了这两人,只有元傻子在场。

姚晓渔心里非常不情愿,但是在高午开口前她说道:“我没跟姓高的钻草垛,你们再污蔑我,我....我....”她张嘴差点编不下去。“我就不活了。”说着嘴巴一扁,就要嚎。”你们倒是看到啥了?这么没头没尾编排我。”

村里农妇嗓门大,城里来的知青就腼腆不少。

“我就是看到了,你们两个躲在这里,还说没干啥亏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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