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咳嗽一声,眉头皱着能夹死苍蝇,他一把扯过高午:“胡闹。都给我住嘴,一个个还闹跪祠堂去。没有规章了都。”到底是好面子,却也是松了口气。

勾着已婚汉子跟未婚到底还是不一样。前者那是无论如何都摘不掉的帽子,是要游街的!到时候妻弟也跑不成了。

秉着大事化小的原则,见两人三两句圆回去,大队长心下稍安,只是让人把两人绑去了祠堂。祠堂现在是公社开会用的地盘。也没叫人。一人臭骂了一顿。扣了女知青一个月工分。又给高晌也扣了。一碗水端平。因为钱菊花捉奸怕走路风声,叫自家男人发现,便没带多少不相干的人。因此这事情在他看来还能收尾。

必须要平息,否则他这个大队长岂不成了公社的笑话。

至于元傻子。

这时候谁都懒得理傻子。你教训啥子给谁看?一会儿傻子闹起来不成了笑话?

姚晓渔被轰出来的时候到底是留了面子。钱菊花被妈家人弄走了。庄户人也要面子啊。都按着婆娘不叫人嚷嚷出去。她看到手脚上已经脏兮兮的衣服。站在祠堂门口顶着指指点点,一时间又不知道去哪里才好。

名声肯定是坏了,她站在门口顶着一头乌云。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叫声。从腹部一按。衣服里空荡荡的一片。现代发愁的小肚腩,现在已经没有这种困扰了。站了不知道多久。远处听人喊自己的名字。姚晓渔才抬起头来。

是两个梳着麻花辫的女孩。其中一个满脸嫌恶,另一个则是小心翼翼打量:“你没事吧姚晓渔,处分了没有?下午去采茶场咱们还是挑一组担子麽?”

多心了,原来是担心自己的活儿没法做。

姚晓渔扯了扯嘴角。“大队长刚才已经扣了我的公分了。没说让我换地方干活。”

“谁不知道你那点事情,姚晓渔,你可别凑我们跟前了。免得把咱们知青点的名声给搞坏了,你不做人我们还做呢。”孙琪横眉竖眼:“我们才不会跟破鞋一同住,你有点眼色就立马卷铺盖滚蛋。“

“破鞋叫谁呢?”

“破鞋叫你。”孙琪等着她。原本以为姚晓渔肯定羞臊的抬不起头。谁知道对方正憋着笑。“行,这道又不是你家开的,我还走不成了。什么叫凑你跟前。你家修的路啊?”

张静芳松了口气,又隐隐有点烦恼:“可是.....”

她可不想跟破鞋一组,别被人看轻了。沾着姚晓渔自己名声可别臭了。转念想了想,觉得还是得找记分员问问能不能换人。女知青的体力不好,农忙也要去干农活,不是农忙时候就去茶园采茶搓茶,公分少一点。可是相对于农活,采茶还是相对轻松一些。知青咬咬牙还能坚持下来。

农业学大寨现在如火如荼。成分不好干再多也没什么卵用。好在这些知青出身都没什么问题。这才能混个不饿死的公分。

按着饥饿的肚子,三人行走在泞泥的土褐色大道上,姚晓渔抬起头,看到”人“字形的大雁在头顶飞过。

今晚的大会特别热闹,由于今天传遍了村头村尾的笑话。众人都早早端着板凳等批破鞋。知了在树梢上交个不停,转头就是秋收。大队长既要搞运动,也要促生产。那么生产是多么紧张的大事。秋收近在眼前,大队长搞得嘴上起泡。今年的收成并没有想象的好。闹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蝗灾。导致干部们从到到晚都守在天地里。

早些年的风气是很“热烈”的。只是饿了肚子。闹了灾。这种狂热的情绪才逐渐退散。毕竟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再者新来的知青们还没有安排好。只能先借公粮使,等秋收按照公分发粮。“够不够,三百六。”支书在上面两手一挥,无比激动的说:

“秋收还犯懒,粮食哪里来?劳动不积极,日日啃地瓜皮!”

说完,台下一片鼓掌声。年纪大的自然面带愁容,发愁地头产出不够咋整,只有不知事的小伢才瞪着眼睛一派茫然。元家的大闺女元雪菜(改姓)就对她妈说道:“妈,你说今天那事情不打紧吧?我没看到那个女的上去。估计是不要批了。”

她听说了上午发生的事情,牵扯到哥哥,元雪菜特别怕他闯出什么祸事来牵连一家老小。她妈是来元家当后来妈,她就得谨慎点,不能叫前头元家老太婆看不过眼。

她妈抬起头,闷闷的说:“你哥不可能会耍流氓。瞎说!”说着也是有点发愁。她瞅了眼身旁的小儿子,对方正坐在地上打瞌睡呢。

不远处的元傻子坐在桂花树下。一地的桂花雪白的融入肮脏的泥泞里。他浑然不在意。光屁股的孩子围在旁边扯他衣服。做鬼脸。村里有人就打趣。“哟,元子晓得跟姑娘钻草垛了啦。元子都会这个啦。看来不傻嘛。”

村里头总有些男人喜欢凑一起吹牛皮聊聊带颜色话题。尤其是碰到元傻子,那就都凑上去打趣他。有个小无赖还问:“哟,元傻子,你说说你咋带人钻的草垛。给俺们说说。”说完还用两个手握拳挤在一起。拇指动了动。挤眉弄眼说:“是不是这样。”

元傻子突然起身,推了一把那个牛大鬼(混混)。

“这个黐孖。”

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孩钻出来,装模做样的装成元傻子,嘴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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