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手工摊子,卖的无非是农村人竹编的东西。有大框子,还有小篮子,也有卖手编织的草帽,斗笠。正走在。忽然听到个女声说:“这个玩意我带到婆家去。我不得丢死人。妈。谁家用这个啊。”一个梳着麻花辫的粗壮姑娘正指着地上的箩筐。满脸嫌弃。

另一个梳着一个发髻,身上还穿着类似旗袍式的袄子:“你拿两个箩筐,装点阵线,不蛮好。柜票现在也不好找啊。”

“你自己不肯使劲儿。你咋不看隔壁春杏家。她们家还陪嫁两个搪瓷被子一个开水壶呢。我这么嫁过去,不是丢人吗?!”

说着,胖姑娘就要呜呜哭起来。地下摊主劝道:“我这手艺几十年来,你不看我家里还摆着两箩筐。编的好几十年都坏不了的。”他展示手里的竹编,和其他的竹筐结识的构造不一样。这款差不多饼干铁盒大小。用细细的篾子编出规整的条纹。看起来格外精美。

姚晓渔就上去问:“这东西要票嘛?”

摊主以为她不买,随口问的。就只丢了句:“有票也行啊,不过给钱四分钱一对儿。”

“那成,给我三个。”她指着一个大的,两个一对儿小的竹编说。“这三个套起来放。”

摊主一听生意来了,立刻不甩那对母女,立即招呼新客人:“成。三个给六分。”姚晓渔就给了一毛钱让他找。顺便继续听八卦。

胖姑娘呜呜了半天,又跺脚说:“我好不容易找到个条件好的对象,你跟爹咋不盼着点我好。非要我去婆家叫人看不起。”这话说的妇人也委屈:“家里就这点东西,都给你整去行不行!”

“我又没说非要柜票。”胖女生撇过脸,强撑着说:“我要搽脸的那个。”

“没有。你想要啥回去找你爸。”妇女背过身。转头就教训起闺女:“啊,柜票不好找,雪花膏不要票啊。你早些不闹要柜子,这票我们都能给你要来了。”

两人在往供销社的路上走,那个妇女还是松动了。说去看看有没有别的东西给闺女捎上。姚晓渔跟在她们后面,伸出手拍了拍那个妇女的后背。她们两个顿时吓得一跳。女人捂着篮子。满脸”你要干嘛“的表情。

姚晓渔说:”上海来的大牌子化妆品。要不要。“

她说完,那胖姑娘脸上一顿,欢喜的扯了扯:”妈!“

“你真的有吗?不会糊我们吧。我告诉你啊....”那个女人刚说完,忽然一扯姚晓渔。三人钻进了旁边的夹角处。“你不要想让我们先给钱啊。我跟你讲。隔壁就是公安局。”话虽然是威胁慢慢。可是她抓着姚晓渔的胳膊确实松都不松。

“婶子,你把我手放开。”

姚晓渔说。

“东西呢。”那个女人反而是凑近两分。

姚晓渔把撕了包装的面霜拿出来。大宝说实话都是她妈那个年纪的人喜欢用的,而且不要忘了。这可不是上海。这就是一个小县城。小县城的雪花膏都是紧俏货。

果然,看到面霜,胖姑娘眼睛里的光芒几乎可以照亮整个巷子。“妈,我就要这个了。”她还只听说过学校的学生说大城市女学生才涂的这么好东西哩。

姚晓渔把盖子扭开。因为包装是简约型,所以几乎是素白色的。打开就能闻到扑面而来的浓香。她挖了小坨到姑娘手上拍了拍:“你自己闻一下,是不是好香。这笔雪花膏细腻多了,香多了。”

此时的供销社,雪花膏别说拿出来适用,就是拿出来看都不行。销售员眼睛个个都不怎么理会人的。卖方市场就是这么嚣张。可这母女两个是头一回见到。卖东西的这么好说话。再说这东西的确是给闺女涂了。女人便说:“多少钱。”

“不收多。就雪花膏一个价。”

已经做好了对方大开口的准备,结果一听这价,妇女最后一点犹豫也没有了。“直接摸出两块钱,并两张肥皂票:“同志,我不占便宜。供销社永梅的柠檬霜一块六角钱,雪花糕两块二。我给你两块加两个肥皂票可以不拉。”

“行啊。”姚晓渔立刻麻利把面霜递给那个妇女。

三人出来的时候,活像是特务接头般,小心翼翼的探头。见没人,这才溜之大吉。

王孟兰已经等了一会儿。她看到姚晓渔的时候,脸上虽然不是很急切。但是还是过来问道:”你想买啥东西?“话一出口,又有点后悔。怕姚晓渔以为她不让她用钱。便解释道:“要是有东西要买,趁着还没散就买了。下次又得等个把月。入冬了出来不好买东西。”

姚晓渔笑了笑,主动挽着她说:“买了两个小箩筐。搁点小东西用的。”看到带着盖子的小萝筐。王孟兰的眼睛也亮了亮。农村家庭钱都紧着用。这种小玩意虽然不贵。却也不是她能随便买的东西。女人看到这种小收纳东西都喜欢。她让姚晓渔收好。

回去的路上是跟着姓曹的青年开的的拖拉机。车里拉了半车煤炭,回去是往第一大队走。

提到煤厂,高进步耸肩耷拉着脑袋。煤场每次要给开后门才能买到煤。属实不容易。粮食收完就要准备入冬了。这点煤炭都不够用。“真是见鬼了。”他朝外面吐了口唾沫。回村的时候王孟兰塞了他个干粮。姓曹叼着狗尾巴草的非不要。被两个女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