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姚晓渔转过头。却看到吴德辉的脸有点红。她心里大为感动,她误会吴德辉了,他都发烧还要坚持送自己回去,真是一个大好人,他从刚来村子到现在,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呢。

等走到小路,看到小院。她这才跟吴德辉告别:“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你身体不舒服,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谢谢你啊同志。”她把灯放到脚底下,然后把包袱往背后推了推。吴德辉也就只好跟她道别。

他准备走,又被姚晓渔叫住,她踌躇一会儿才看着吴德辉的脸色说道:“你知道这次学拖拉机的事情吧?你知道咱们大队估计就只能发一台拖拉机下来。”吴德辉点点头,看不出脸上有多失望:“我晓得,其实也是事在人为,去试试总没错。”

“是这样,我跟你想法相同。重在参与。”她说完,吴德辉也笑起来。

“不过我看着姜知青还是抱了很大希望,我怕她....”她其实心里一直都知道,能被选上开拖拉机这样的好事,很难落到他们头上。“队里对于咱们知青还是比较不错的,我听说隔壁村那些知青都闹了好几回,没粮没钱的。今年听说还不让知青回家过年。也不知道咋闹得....”

姚晓渔也听说过这回事,她说;“那咱们这队让知青回家吗?”她想到自己写的那封信到现在都没有回音,对原主所谓的家人也没抱希望。她现在户口在农村,就不是城里人了,去城里需要暂住证和介绍信。

她进屋以后就觉得好像有点感冒了,今天白天有一点小雨,她煮了一杯姜茶端在屋子里喝。元槐走的时候带走了几本初中的物理和化学的书。都是现在县城学校的教科书。而外语有一本是俄语字母表和口语书。她记得一直到六八年,口号都是让知青跟下中农一起过革命化春节。今年也是大家伙都不能放鞭炮和写对联。

总之,虽然外面规定春节要艰苦的过,村里现在还是热闹的紧。同行的一个学员告诉她:“要是在镇上公社门口,到处都是检查作风问题。咱们乡下就没有那么多人管,不过今年还是不让写对联。”

过年除旧迎新,张灯结彩,这哪里是一纸公文能改变的。

元老太闹了一场,第二天就病了,家里元玉翠本来要去乡亲,结果只好在家里照顾老人。姚晓渔学了七天,她把拖拉机的操作摸了个七七八八。

这年代的拖拉机没有点火装置,跟后世那种怎么方便操作怎么设计的车子不一样。要拉摇把。女同志上手拉,半天都拉不动。她每次拉手摇满头大汗。随着发动机“轰隆隆”的响起来。旁边也想起了其他学员的哄笑。

曹师傅眯着眼睛看她,乐不可支。一遍还说在场的男同志要是拉不起手摇可就丢人了。连女同志都不如。

二十九的前三天队里就放假了,指导员也从县里回来,他从秋收就去县里公办。现在终于回来,也跟知青们打个一个照面。这是第一生产队的指导员,按理来说整个第一生产队都归他管。而他不在,生产队这边也交给了高有粮。高建才回来第一件事情就给大伙放了假。

他说:“今年头一回搞两季生产,大伙也累了。今年大队统一多放三天假。知青们要回家就去写申请,队里很重视县里发的通知,一切听从上面指示,今年饥荒结束了,咱们思想觉悟也要跟着提高,过年一切从简,队里也别搞得锣鼓鞭炮的。看着就不好。”

那些以前就干敲锣打鼓行当的就有点懵。四处张望。而一些知青脸色也不好看。姜向萍是头一个支持的。她就当场说:“我愿意跟下中农一起过年。表现艰苦作风。”

高建才是个矮胖的男人。面相如同一个弥勒佛似的。他立刻称赞起这个先进分子。而其他女知青都脸色不太好看着姜向萍,觉得她把大伙拖下水,这年头日子这么苦,也就过年能回城舒坦几天,现在回不去了,都怪姜向萍!

姚晓渔学完拖拉机,今天开到大路,曹师傅听她说:“师傅,我今儿去我大表伯家做客,您能不能捎我一趟。”

曹师傅是第一大队的,他闻言就问道:“你大表伯是?....”他仔细寻思了半天,这不是个知青么?怎么还有个第一大队的表伯。毕竟都是本村人,关系也不会太差。他想了一刻。露出笑来,“原来是冯泰家的,你早说,冯师傅明儿杀猪呢,你过去就能看。今年第三大队不杀猪吧?”

他伸出手,态度热络了不少,冯泰在第一大队也算是个响当当的手艺人,这年头吃肉得盼着年底队里杀猪。谁家的肉都得经过冯泰的手。他人长得高高大大,看着就威武的很。“是啊,上一栏猪养的不好,全得病死了。队里今天又养了一窝,要是养的好,明年中旬都能杀猪了。到时候还得去请大表伯去杀。”

“那可不,冯师傅手艺多好呀。后生啊,往后坐点。明天咱们大队还有鸡公榄看,土地庙有唱木鱼歌的。可热闹了。”

她坐在拖拉机后面。心想:“今年第一大队咋能搞鸡公榄呢?还唱木鱼歌。”第三大队今年连鞭炮都不让放,可以预见今后几年,形式只会越来越严格。她对木鱼歌没啥兴趣,就决定不去看了。等到了表伯家。冯泰和伯娘都做好了饭。姚晓渔过去的时候。大伯娘说:“阿槐今年估计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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