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表亲的三家人都有点意外。

王孟兰在元家的地位一直有点尴尬。她来之前元家就是有了大孙子跟孙女。按理来说先头那个无论如何也越不过去。可惜后来元邱刚去世。她成了寡妇,元老太太对她就没有两句好话,总是想法子使唤这个媳妇,也就是王孟兰性格没有主见,又优柔寡断。时长在婆家吃不饱饭。两个儿子里,元槐跟散养的差不多。

而这次她能拿大米过来,那可是精粮。这不得不让其他几家都重视了几分,心道这回了一趟娘家,这人倒是慢慢立起来了。

再一想也是,元老太太跟元老头哪怕再要强,也不能不服老,不然为何老太太死压王孟兰呢?还不是因为怕她的儿子成长而自己逐渐失去劳动力。假如王孟兰能讨好前后娘生的两儿一女。那么这个家就没有元老太太说话的份了。

这也是姚晓渔心里所想。

所以这次她让元槐跟王孟兰提议,带重礼过来。反正平日吃多吃少,过年也就来一回。出点血不算什么,必须得让这边的亲戚知道他们已经在元家说得上话了。

元老太太想自己还有能力的时候,给元宝磨娶个和自己掌握的孙媳妇。有了孙媳妇的帮扶,她不怕元宝磨不和自己一条心。

而元玉翠那头老太太就没有那么上心了。元宝磨被相看这么多次,早就厌烦的不得了。这让姚晓渔心里不禁摇头。她装作不知道似的,看着这三家人其乐融融的情景。心想,要是元老太太真有头脑,就不会让这个家闹成现在这样子了。

“听说表姨家是做木匠活儿的手艺,我上次去县城买斗柜,都看到要不少钱,还要家具票。真是稀罕啊。”席间男人喝了点酒,女人这边就坐在灶台间收拾,热菜。姚晓渔就问:“表姨啊,你们家现在还做这个木匠活儿不?”

表姨说:“咋不做?”她似笑非笑的说:“不过就是帮人打打家什,现在队里的树都不让动。跟你大表伯家差不多,都是一些小活。就是羡慕大哥这样的铁饭碗。不像我们。”她说到家里那点破事,也不禁有点发愁,揉着手腕说:“咱们手艺人也不是说吃香,要是去做点生..活儿,害怕人说是投机倒把。”

她话越说越笑,最后低声说:“你姨父一年到头帮人打不了几个大件,现在木料值钱呢。后山偷树去年就抓了好几个去劳改的,抓去农田基建干活,不让人休息哇。”

姚晓渔有心找表姨夫帮忙打家具,她就说:“不瞒表姨,我们生产队前几天从山上来了头野猪....”她把那头猪怎么撞了自家土房子的事情说了。说的活灵活现,吸引了冯桃跟冯杏都过来听。还听得津津有味。

然后她才说:“大队本来要安排我们先盖房,可是总不好意思插队,所以就先批了宅基地给我们,我想着现在轮不到,那批树要是到手了,打几件家具也行了的。大姨,你说这事情我又不清楚也没门路,只能找咱们亲戚问问了。”

说的很信赖的模样,听得表姨有些得意,她又关切问道:“你要打家具?阿槐咋说呢?”

打家具肯定要给钱,她早听说元槐去厂子里当学徒工,那也是半个工人了。怎么会没钱呢?想到能给自家带来点收入,亲戚又怎么样?没听过什么叫杀熟吗?

刚好元槐被冯泰拉着说话。她就跟冯红一起提这事情。冯泰当即就一排大腿:“这事的确得找你姨父帮忙。他那个手艺还是不错的。”以前灾荒钱,还没封山育林的时候,树都不限制不让人砍。队里打家具都找他们家。他人热心肠,就说道:“找你姨父准没错,我们家的家什也是他打的。这个衣箱子木料是......”

当着他的面,冯红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准备开的价格。

等人要走了,她又被元槐喊着,元槐是听了一耳朵。他把粮票塞给大姨夫,这事情就算是定下来。等回家的时候,王孟兰还跟着巧兰依依不舍。又答应开春过来做客。说的元宝磨都不耐烦起来。这才离开。

过年还有几天,队里已经开始热火朝天的盖房子。姚晓渔知道大队给他们批了申请树木的条子。可能是她送的猪大肠起了作用。

批的条子除了房梁的树木,还多批了几条。

这也正常,靠山吃山,总不能真不让社员砍树。那人家结婚十八条腿都凑不齐了,更何况有些村里老人“老了”也要临时打棺材,也是砍村里头的树。所以说,农村也有农村的好处是城里比不上的。

盖房子就有指导员家。和另外他们不认识的一户人。也是排了一年多的队。现在村子里盖房的需求肯定越来越多。姚晓渔跟元槐提着斧头上山。就看到坡下面打土坯的青壮年。都赤身,满身都是泥汗。

她抓着袖子。看到元槐提着斧头一斧头砍下去,两人仔细看到树是“枯死”才敢动手。因为树只有死了才能砍伐。

不远处就看到虎视眈眈的另外一户人正守着另一颗枯死的树。山里老树真不少。让他们来晚一步,姚晓渔痴迷的看着元槐...手下那颗笔直的树.

身后的那颗可能有几十年的杨树,杨树笔直高大,白色的树皮已经有些脱落下来。她看到这么粗壮的木头,就扯着元槐喊道:“快砍,别让别人抢了。”她可是看到对面那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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