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元玉翠一股邪火都从天灵盖掀起来,她一听是有过老婆的,就开始骂一些“鳏夫”之类的话。总之很不好听。

元老头说话慢,哪里有她这个年轻人中气十足。等看到姚晓渔,这才有些讪讪的,叫姚晓渔进去吃饭。又让元老太把油灯点起来。等桌子摆上。元玉翠这才抹了把眼泪说。“我凭什么嫁给个鳏夫?说不定她老婆就是给克死的。”

她话一开口,就见王孟兰脸色铁青,顿时张了张嘴,见元雪菜也瞟了她一眼,满脸的不高兴。然后就听到老太说“我话没说完,你就翻嘴,你是怎么跟上人说话的?啊,这么没家教,去了你婆家,以后要叫你婆婆嫌弃死。”

元老太婆其实不懂别的,主要是那个青年是刚转业回来的军人,不说别的,就是单单军人这一点,那元玉翠能高攀得上吗?还是人家之前老婆得病死了。这才降低了条件。

说年纪大一些也可以,年纪大懂得道理,也成熟一些,会有母性,能照顾小孩。

姚晓渔差点笑死,这元玉翠要是算得上“成熟”。那天底下就没有“成熟”的人了。

这元老太这么说,也不怕人家男方找上门。

可元老太不这么想。她要不疼这孙女,能替她去找这门亲事?

其中有两点,一个是男的是跟着一个养母长大,这不是亲生的婆婆,那也耍不起威风。其二是这个男的是独子,既没有兄弟姐妹,也不必处理妯娌婆媳,嫁过去还有一笔转业费。人家能看上她就不错了。

谁知道元玉翠一点也不领情,元老头就问“那你说说看,你想嫁给谁?天王老子不成?”

元松数着饭粒,见怀艳梅也开口,说的就是:“这么好的条件,大妹你还是看看在做主吧。”她好心劝了句,还是元老头拍板,明天叫他们过来相看一下。这事情轮不到元玉翠不服气。

听了这话,角落里的元雪菜倒是多看了元老头一眼。刚好和姚晓渔的目光对上,她抿了抿嘴,姚晓渔却已经拿起了最后一个杂粮馒头,三两下塞进了嘴里。然后拍拍手。

刚要去收拾,就听到元老太挥挥手说。“前两天啊,指导员家芳芳那丫头来咱们家,说要跟咱们商量一下给老三媳妇岗位换一下。这事情我得跟你好好说道。”

姚晓渔诧异,见王孟兰好像也知情,于是就沉住气问:“工作的事情是公社安排的,又不是其他人随便说的。人家有什么好事不当我面前说,要绕到您面上说哩?”

元老太瞪了她一眼,不过这回是打定主意讨点好处,就故意生气:“老三一家家里两个工作岗位,家里兄弟姐妹呢,都还穿草鞋下地干活,你一个当媳妇的,不知道给家里帮衬一二,就晓得自己风光了,是吧。”

她又说:“芳芳那丫头说的是那别的工作换你这岗位。”元老太说这话,把她特地拉到房间,一进去,姚晓渔就闻到股霉味,皱着眉头看老太太,心里在计较她打什么主意。

“奶,这活也不是谁都能干,你不会不记得之前还是公社领导考试,而且没学过拖拉机,也开不了啊。”她心里还有句话没说,凭什么她自己的岗位要给家里人,老太太想什么美梦呢。

老太太打量她,冷哼一声说道:“之前分了家,老三就找了个工人岗位,我看你们两比我还会耍心眼子,家里这么多人,就你们夫妻两一个个都发达了。也不晓得家里困难了?之前分家的时候,当着书记的面,以后阿槐可是要给我养老的。这家不是白分的。”

姚晓渔说:“您这是什么意思呢?”

老太太哼了声:“我知道你不乐意拿自己的岗位换,高芳芳说的话,现在暂时没有岗位换你的拖拉机手岗位,不过等有了,她就让你顶上,还不止呢,两百块钱。”她比划了下。“我已经跟她答应了。这事情你就不管了。”

姚晓渔看向王孟兰,见她神色错愕。不禁提高嗓门:“凭什么呀,老太太,你这事情做得也没跟我说一声。怎么了?这年头都是新社会了,还当旧社会那一套,子女又不是您的财产,由着您这老人家随便处置啦?不说我一个当媳妇的。就是阿槐的事情,也轮不到别人插手吧。”

她把老太太气得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我干的好好地,大队长都说我的干得好,换成别人?大队长同意吗?公社答应吗?”

老太太似乎提起一口气,冷笑:“你怎么知道公社那边不同意,高指导员早就跟公社说了。我告诉你,钱,拿回来,以后这事情就不用你管了。”

见姚晓渔不服气:“你以为你说一句话管用还是我管用?那岗位我打算叫金石去顶替,两百块钱就给你了。以后也不教阿槐来跟我养老。”

姚晓渔气得起伏的胸口都慢慢平息下来,她看着老太太,心想这绝对不是老太太没把握说的话。她一个外乡人,说到底就不姓高,这村里那些大小干部要决定什么事情,对她而言不容易,但是对本村人来说却是未必。

之前她耍心眼让大队长给她推荐。现在老太太也能替她把岗位卖给别人。

“这事情我去找大队长去。”

她气得跺了跺脚,然后就被王孟兰拦下,她满脸愧疚:“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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