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晓渔没有从最后的零食海洋的幻想里挣扎出来。

脑海里薯条包装袋的画面替换成逐渐清醒的,滴着水珠的头发

他靠的很近,就在她头顶,两只手撑在她湿漉漉的枕头上。认真地问:“你要是想家,我会想办法把你弄回城去。”

他说这话仿佛真的像是一个慈祥的老者(您脑洞太大了吧)那样注视着她。姚晓渔想岔了。元槐那根本不是慈祥的目光被她误会了。此时两人视线相对。她看到黑的滴水的发丝尾部微微卷起。再这样下去,她的枕头就不能用了!

他说:“你要是不回去....”他停顿一下:“要是你想留在这里...你放心,我会养你的。”

姚晓渔挣脱了下,发现她左手被扣住了。跟那什么手铐似的。她有点害怕缩了缩脖子,然后说:“不回去。”

他这愣神的功夫,见她已经跟泥鳅一样从他身下窜到床尾。然后跟躲一样的躲到了蚊帐后面。这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还带着她湿漉漉的枕头抱在胸前。元槐这才起身,然后看着朦朦胧胧的背影“你是这么想的吗?”

她刚才真的吓了一跳。这会儿开始暗搓搓嘲笑元槐的异想天开,回城有那么好回的吗?他肯定被自己人格魅力打动,于是想帮助她回城(不是)。姚晓渔心里涌上来一股诡异的感动。觉得元槐是个好人吧。自己当初怎么会觉得他说话刻薄人也不怎么样呢?

听到他说这话的时候,她心里那点悲伤也也冲淡了,姚晓渔此刻有点那种两人其实站在一条船上的感觉了。

她其实是个别人对自己怎么样,就会回报更多的人。所以小时候,她遇到过几个不怎么样的“朋友”的时候,她还真去给人两肋插刀了。

虽然后面是坑害不浅,但当时还是中学生的姚晓渔来说,她是觉得自己超有义气。

她虽然没明白那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但是很快就理解元槐想要帮自己的事实。她心里一横,想,治病就治病吧!不就是500块钱嘛。他自己也是工人。一个月有.....接近20块钱呢。

她想到这里,其实也没有什么犹豫。本来她的消费习惯,超过万以下的消费都不算大数字。所以在其他人看来简直是不把钱当做钱的花。对姚晓渔来说,她对这些数字并不敏感。

她也忽略了元槐最后的那句话。两人隔着床板睡在不同的地方。直到她呼吸慢慢归于平稳。床板的那一头,元槐却始终感觉心口那里的位置。像是擂鼓敲打一般。

好不容易这夜过去。清晨起来的时候,对面床已经不见踪影。姚晓渔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还是穿了昨天洗完晾干的短旗袍,不是她吹,这身材穿旗袍真的好看。要前世她是穿不了的。那码数能再大一号。

她蘸着牙粉刷刷洗洗。然后就在门口落下字条。门栓拉着,这就是防君子不妨小人。这几天天气太热了。走到门口,那冒出来“叽叽喳喳”的声音是从院子里传来的。她要小心。不能把鸡子给溜出去了。

元槐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门已经合上了。他把柴火堆到屋檐下。然后搬来块石墩子放到门口当做椅子。开始搭棚子。所用的木头也是之前用剩下的两根细木头只有成人手臂粗。当做梁木不够格,做家具也嫌纹路不好看。于是闲置下来。

他有功夫。很快就把两根木头插,到土里。又埋入碎石。覆盖沙土,最后踩得严实。他力气大,索性也不费功夫。头顶用两根更细的木头架在厨房屋檐上。

用凿子的榫卯结构木块深深嵌入在一起。再用劈柴的镰刀砍了晾晒发黄的竹子。劈成了半边,前后把棚顶搭起来。这顶用的竹长。屋檐也就长,倾斜的弧度大,雨水就不会落在柴火上。

他干完以后去田垄上抱了稻草回来。在铺好的竹子高头覆盖了一层稻草。而此时,王孟兰也送了东西过来。她见儿子在家里忙活,便心疼叫他来吃东西,又泡了一壶茶。问郭师傅今天还过不过来。

元槐顺嘴说了:“郭师傅去县城之后直接回厂子了。”

王孟兰手里还抓着两斤发糕。这发糕是老太太送来的。元槐一眼就瞧见了。却不让她继续说:“这事情本该让她自己拿主意,老太太做不了这事儿的主。”

他有些好笑。他奶绕过自己就去拿姚晓渔的主意,问过他没有?

王孟兰根本想不到这一节,老太太逼她来。她就来了。此时才觉得,自己恐怕是把儿子这节没顾上,伤了他的面子呢。当时她就一阵头疼。刚要走,又想想,咬牙说:“妈帮你把衣服洗了吧。”说完,就絮絮叨叨走过去,然后把厨房门放的桶里的衣服拿出去洗了。

见她一副魂不守舍又诚惶诚恐的,元槐没拦着。等王孟兰回去的时候。忍不住就跟元雪菜抱怨起这一节,她以为儿子会拦着自己,诸如心疼她这个当妈的之类的话。可是元槐没说。她就硬生生洗完两桶衣服。

跟元雪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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