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茂勋则是好整以暇的抱着胳膊看她,之前汽修厂也只有男人,他们在这又不是挨着镇上的厂子,荒凉又偏僻不说,平日去干活修车,要跑的很远....

说实话,他们很多人都在城里有相好的,毕竟汽修工人工资高,又有技术,挣得了一份体面。不过再看到牛斌领这个小丫头说过来教她学车的时候。他们这帮人还是有点新奇的。

怎么说呢。她开的那辆货车是出了名的又笨重又难开,牛斌也没把她当姑娘看,他个性就是有点粗暴和耿直。要是有什么不会的,那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姚晓渔一被骂就缩着脖子。跟鹌鹑似的。让他一下就吸引过去了。

毕竟,一个小小柔弱的姑娘开着一辆高大的铁疙瘩,那是说不出来的冲击力。他只是多看了几眼,就有点挪不开眼。

想到这,祝茂勋也心里有点添堵。可惜这妮子死心眼的很,约她看电影约了好几回。她居然说自己都结婚了。这推脱也真是笑死人,被一个年纪不知道有没有二十的毛丫头拒绝了。现在汽修厂的这帮人都在看他笑话呢。他要是不那下这妮子,自个儿的面子里子都要被人笑话完了。

他们大热天也不是没活可干。去街上用白漆和黄漆画线。又要热死个人。他这两天就从伙伴那里接过这个活儿。在姚晓渔附近打转。她开车开得很认真。下午的时候。他们又问她要不要吃冰棍。姚晓渔就答应了。然后这帮人就看着她在那里含着个冰棍。

祝茂勋听到有几个人在私底下讲荤段子,不过没想到这玩笑能开到姚晓渔头上。他当时就一股火冒出来,把姚晓渔胳膊给抓着了。等回过头来。她眼睛里倒是没有一般姑娘的羞羞怯怯,反而是见了鬼一样的往他身后看去.....

祝茂勋听到她喊了声:“你干嘛?”

下一秒,他就整个人都跟失去重心似的往后被拽过去。然后整个人天旋地转。像是个被掀翻的王八似的。等他反应过来。那几个躲在厂房旁边吃饭的伙计都冲过来喊人:“干啥?哪里来的小子!居然敢跟咱们大哥动手。”

“要打架是吧?哪条道上混的。”

姚晓渔见状,立刻把车门打开,然后把来人扯进来。她熟练的倒了个车。把之前半干的白漆上滚了一圈黑乎乎的车轮印子。然后一踩油门;“你怎么回来了?”

“都不说一声就找到这里来,大热天的。”她往后视镜看了眼,车子开得轰隆隆作响。本来路面不平整,开着开着就又震荡又晃。

牛斌嘱咐她,下午去送货,他带上自己一起去。到时候半路就换她来开。所以她今天也不打算回去了。而元槐手搭在窗户上。身子半靠着椅背。一双黑色的眼瞳直视前方:“我再不回来,你就要被别人给叼走了。”他说的很不爽。搞得姚晓渔也脸色有点尴尬。

看破不说破行不行?她学个车也太难了。

她觉得自己是有点大意了,于是说:“我理他们远着呢。我都不理他们的。”她其实也有点担心自己一个姑娘家,跑到这里来学车。

不过说到这里,她也有点不高兴:“我开车头一下就会起步了,师傅说我开的稳,凭啥就不适合开车了。我开的好着呢。”

她自夸几句,在元槐眼里,她就成了气鼓鼓的河豚似的。然后他大概是余光瞄到姚晓渔耳朵有点红,决定不继续话题,转头问道:“你收到了姨父的信?”他还不知道乔民富只说了让她帮罐头厂运货。却没说给她开证明的事情。

姚晓渔还不知道元槐已经安排了一手,所以她自己一个人就跑出来学车。还学了半个月。现在九月底了。下个月她就能参加驾校考试呢。

元槐听完,就说:“那行,我这几天放假,我跟你一起。”免得其他人惦记上了。

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邪火。看到那个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的人凑到姚晓渔面前说东说西,便没忍住。直接过来把她接走了。两人先是去了供销社等着牛师傅。然后他问清楚了姚晓渔晚上要跟着学习开夜车(顺便帮牛师傅开一半路程)。有个学徒却实方便很多。

然而夏阳的脸色就不太好看。

这几天姚晓渔寻摸着他有点担心自己抢了他的饭碗似的。总是请牛师傅喝水吃东西。搞得亲亲热热的。于是去了供销社。她就下车了。

元槐这时候才说:“你想去看电影吗?”

姚晓渔这时候才发现,他今天似乎是特地打扮过似的,比如说衣服,就是熨的整整齐齐的蓝色的衬衣。工装是袖口贴着标志的类似夹克衫的款式。脱了之后袖口挽起来。倒是有些惹眼。反正这一路走过去,沿着大路有好几个姑娘都回头悄咪咪的看他。

她心里本来是不太乐意,毕竟一连几天都神经紧绷的开车,这时候就恨不得找张床休息,哪里有这个精神头。不过看到元槐的时候。她的心忽然跳了两下。又说不准是怎么回事。就是突然有点紧张。她听到自己声音很清脆说句:“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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