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光是一动不动,就能算作“本分”。更何况她肚子还有个娃娃。所以元家每一个能制得住她的。

姚晓渔就不一样了。她之前还在队里开拖拉机,所以人人看她都要高看她。现在工作没了。她也不下地干活。每天往外面跑。

王孟兰也只能旁敲侧击,让她好好听大队长的话,好好去上工。因此她就开口:“你这个月也太不像话了。一声不吭就跑去县城,你们好歹也跟家里打个招呼。”

她把姚晓渔拉下来说话。然后焦急的说:“这次治病花了不少钱吧?哎,我知道你们两个年轻,都不知道手里头紧。过日子哪能不精打细算。我想了想,你去跟阿槐也说,以后每个月工资,我替你们存点钱。”

姚晓渔这才看出来,她对元槐的腿能治好,其实不抱希望。

她扯了扯嘴角说:“妈,你知道这钱花了,阿槐的腿我听医生说了,说有机会治好。”他本来就年轻,要是再拖个十几二十年,那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姚晓渔希望把这事情明白跟王孟兰理清楚,就要说那市里医生医术可比县城高明。而且这本身就不是特别严重的事情。

她打了个比方:“妈,你看我刚来高家岭,那时候他还拄着拐呢。”

是个很长的树枝还是什么的做的。听说是表姨夫做的。“他现在都能好好走路了,再去吃点药,说不准以后跟常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王孟兰神情恹恹的。她还是想让元槐寄钱给自己,也不能让这两口子乱花钱。

于是说;“我知道你的心意,不过你们还年轻,以后万一有什么事情,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阿槐现在有工资。家里吃喝都有队里的口粮,花钱也花不到其他地方。”

姚晓渔就说:“等阿槐回来,妈跟阿槐商量吧。”她一副不管的样子,王孟兰心里着急呀,她之前就是被姚晓渔这副样子唬住了,以为她真是个听话儿媳的模样,其实并不是。

她们两个人分家出去。儿子也大了...晓得听枕边风了。

要是姚晓渔不开口,元槐未必会听她这个妈的吩咐。想到这,王孟兰便深深看了姚晓渔一眼。她努力安慰自己,该操心的操心,不该操心的就不该多嘴了。可是她心里始终有一个坎,让她格外的不平。

就仿佛自己这个儿子,她花了近二十年的时间把他养大...可是转眼,他成了外人。

她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印象里阿槐总是瘦瘦的,沉默的,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慢慢的长大的,成了别人的主心骨,而不是她一个人的儿子了。

想到这里,王孟兰神情更加沉默了。姚晓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又不是人家贴身的闺女,掏心掏肺的话,轮不到她来说。于是她就转移了话题,跟王孟兰说:“妈,这次指导员家请客,咱们家是打算怎么送这个礼呢?”

王孟兰回过神,见姚晓渔真在看着自己,仿佛在等她拿主意,王孟兰诧异的问道;“怎么得,这个礼还有讲究吗?”

姚晓渔也有点纳闷,等一家人开始吃饭,她又提了这事情。果然,元老太太哼了声,斜着眼睛看她,那意思不能更分明了。

高建才那个狗东西,平时就不是个人,上次让他们帮忙不成,就记仇了。想到这里,屋子里老元家一家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看向姚晓渔的目光里,也有点仿佛她问了个傻问题。

元玉翠更是怒气冲天,她原来不用下工的!

现在元老头盯着她,非要她改成个勤劳的名声,好给她说亲。按理说,元玉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着也该想想嫁人的事情了。可这方面。她却要求极为苛刻。家除了元雪菜捧着这大姐。其他人可是很不给面子的。

于是元玉翠就天天下地,连带着人都黑瘦了一圈。

她把碗“砰”的摔在四角的木桌上:“那个高建才,天天就晓得给人穿小鞋,让我去拔最荒的地,挖石头最多的荒田,还给他送个屁的礼!”

元老爹也有点发愁,他看了看元玉翠,又看了看怀艳梅和姚晓渔。心里那个难受劲儿。以前在高家岭,就是元高两个大姓,可是自从老大跟着曹老大去闯荡以后。姓元的人就慢慢少了。后来一个村,高家成了大姓,他们反而要往后面站了。

老大为什么出去闯荡?还不是当时兵荒马乱,世道不好。又四处都不平静。隔壁的几个县就有个土匪窝四处抢掠,首当其冲就是富户最多的高家岭。如今礼堂和祠堂还能从砖瓦上看出曾经一星半点的风光。当时情况是,如果这边不出来一个能相抗衡的土匪。那整个高家岭可是完暴露在土匪窝旁边。

以前的规矩是,相邻几个村要举荐个后生,去跟着“学土匪”其实也就是用武力镇住其他周边的土匪。保住一方安宁。高家岭当时就是让元家老大去“学”。待他拜完师傅,组织了人手后,这边又给他按照规矩娶了两房妻妾。一房是宗族族长之类的女儿,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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