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好像信了,孙琪心里得意不已。她抬起下巴说:“你管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就是知道,程嘉禾是地主家的闺女,是狗崽子....”她话没说完,就听到屋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而伴随的就是一阵激烈的脚步声。

门被“砰”的打开。露出两个人影。见到他们,孙琪心里“咯噔”一下,顿时表情有些僵硬。而姜向萍也吓了一跳。她见是元松,还有跟着后面的高新苗,忍不住说:“你们怎么在这里?”

元松前两年看着还半大的一个孩子样,现在个头都飞速窜起来,跟元家前面几个兄弟都差不多了。此时走进,孙琪才有点害怕。他牙齿咬得紧,忍着火气对孙琪说:“你说话要讲道理,程知青跟你没什么瓜葛,你凭什么背后这么说人?”

他的脾气比元宝磨要缓和的多,可是也容不下别的人在背后这么说自己喜欢的姑娘。更何况这几乎算是把程嘉禾说成了地主狗崽子,这根骂人祖宗都差不多恶毒了。他也顾不得之前的计划,只逼问:“谁告诉你的。”

孙琪一挺胸,她才不怕这小子呢。只说:“你不信你去问她,她可把我们都骗惨了。”

她转头去问姜向萍:“要是她身份真有问题,咱们公社不会窝藏这种人吧。”她偏过头,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心里却觉得十分畅快。就算程嘉禾干了什么事情得了队里的青眼,她也会叫她得不偿失!

姜向萍此时才正眼去看元松,见他一副气急的样子,还是说;“这事情不是谁说两句就是真的,要是真的身份有问题,也不是我们能管的,咱们把程嘉禾同志叫过来问问吧。”在孙琪明显不服气“叫她来干什么。她还承认不成。”

她听着孙琪说个不停,就烦透了。心想这种事情要真闹出来,那程嘉禾的粮食关系,户口本说不定都要被翻出来,如果有问题,她必然要付出相当大的损失。要知道这年头户口本第一页开头,就是成分,个人什么身份一目了然。

而这事情明显是给村小招人给闹出来的。她又是一阵心里发寒。连带看向孙琪的目光都有些探究。

“你真要去公社告她。”她问道。

孙琪则被她那个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不过想到自己那双手,她心里又一阵发狠,她一定要告!她不想再干农活了。凭什么她来高家岭这么久,除了吃苦就是吃苦呢?她的脸已经晒得黑了,比村里头那些村姑也好不到哪里去,想想她来之前,吃过什么苦?她连灶台都不去!可现在,她有干不完的农活,晒不完的谷子!再过两三年,她就要彻底成了一根死木头,死在这高家岭。

想到这里,她嘴里溢出的苦都成了恨,恨这鬼老天,恨自己的命不好。恨这高家岭的每一寸土地,她用脚走不完的山地,开垦不完的土坷垃。

看到她这副神志不清的样子,姜向萍心里一阵惋惜,她说:“要不我给你找记分员,让你去休息两天。”看她的脸色发黄。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你脸色不好,去卫生所看看也成。”

孙琪呼吸都急促两份,她眼睛一眨,眼泪滚下来,她忽然扑倒在地,对着姜向萍说:“我求求你了,姜知青,姜大姐。你让我去考村小行不行。呜呜呜.....”她忽然委屈的坐在了地上。卷着衣襟开始擦眼泪。

姜向萍是那种很吃软不吃硬的类型,外人看来有点不近人情,实际上熟悉的姚晓渔都知道她这人听不得别人求情,而孙琪确实哭的都喘不上来气,姜向萍只能扶起她,好声好气的说:“你这....我怎么说你呢?”

她想说孙琪心术不正,这人心不正,做事情总是能想到歪门邪道的。就是走不上正道。

“你知道这回村小的校舍可是缺砖缺瓦的,程知青从劳改农场(公安厅劳改工作管理局)土窑拉来了五车砖,你说这事给你,你办的成,公社还有不找你的事?你也不用觉得自己委屈,冤枉,你要是自己有本事了,到哪里都是别人求着你,是不是这个理?“

她说的也是实话,大队这事情本来准备上报申请经费,但是走流程,恐怕村小今年都盖不成。校舍的事情是最不能拖的。而村里那些土地庙,祠堂之类的只剩下一个大礼堂。其他的砖都被社员给捡走了。

就是找不到砖。

要知道校舍一旦盖在第三大队,那就是其他大队的人赶来他们这边上课了,不但方便本村孩子,而且对于公社曹书记来说,这不是实打实的政绩嘛。想想他们之前搞的“农副产品加工厂”。虽然到现在为止,也就是卖一点茶叶到周边乡镇,但是上头也拨款下来支持高家岭搞农副业。

要不是高家岭的高产田不多,可能公社也想不到这头。

孙琪心里那股子愤恨,都成了无力,她摆摆手说;“我头真有点晕了,我要去卫生所看看。”她半分真半分假的起身,想来也是把姜向萍的话稍微放到心里了一点点,至于她脑子是怎么转的,那就谁都不知道了。反正姜向萍是松了口气。

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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