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禾脸上露出一个笑来,她摇摇头:“咱们上一届我就听过姚知青的大名,啧啧,她凭啥挤掉其他知青当上拖拉机手的,多好的岗位啊。你可别以为人家多傻。其他人哪个有这样的本事,来你们高家岭站稳脚跟。还跟你姐夫关系那么好,她之前突然把工作给别人了,是想盯着村小的位置吧。

她之前能弄到拖拉机手,你怎么知道她不能弄到村小来了?”

她幽幽的说道:“至于那个孙琪,她也就嘴上厉害点,实际上处处吃亏,我们这一届来得晚,资历浅,我哪怕有能耐,又怎么比得上他们呢。”

高晌被她的一番话说得呆愣了片刻。然后才说;“那你想怎么着。”

他以为程嘉禾肯定要去找姚晓渔的麻烦,到时候自己可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不过好在程嘉禾只说:“这事情麻烦你去跟大队长说一声,哎,我出身摆在这里,总不过就是受人白眼的。也没有人真心为我好。”

她又沮丧的说:“我去跟公社那边解释,要受处罚我也认了。”

这话让高晌急了:“你承认什么?你承认不就让人看不起了吗?你要他们栓你去批你就好啦!这事情不能认,要是让人知道你改了成分,就不是处罚这么简单了。再说了,谁说没人为你真心好了?”

见程嘉禾都微微睁大眼睛,高晌急的不行:“你就听我的!”他爹还是治保主任呢。要让他爹带人拉人批程嘉禾,这肯定不行!

程嘉禾等他平静下来才说:“其实...我家里也说来复杂,我妈是地主闺女不错,可是我养父却是正儿八经的贫农,我只要跟我妈那边划清界限就行了。也只能这样了,你不会觉得我心狠吧?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高晌一听,直拍桌子:“这当然可以。我去带你找我爸,只要你跟封建旧糟粕划清界限,肯定不会有人再说你成分问题了。”她要真愿意划清界限,这事情就简单了。两人去了一趟镇上公社。高晌走的时候还捎了一盒烟。

一个个发过去。下午的功夫,他兜里一个子儿都不剩了。

等烟瘾发了,就看着程嘉禾慢吞吞的拿报纸卷着烟丝,然后给他点上火。

而另一头,姚晓渔算是搞清楚这其中的关系了。她急匆匆的去了高新苗家里,等见了姜向萍,却没急着说程嘉禾的事情。只问今年过年的事情。今年过年肯定是不能回家了。一切都是“破旧立新,革春节。”

不张灯结彩,也不放鞭炮,自然也是不放假的。

当然这个不放假指的是工厂,农村里面这时候没有活干,相当于放假。姚晓渔今天学车回来,就是问清楚之后就把孙培柔他们叫去家里,吃吃饭也行。

孙培柔今年特别庆幸去年还回家了一趟。只是看她就犹豫问:“今年你不回家看看,叔叔阿姨肯定念着你。”

姚晓渔想了想,既然去年孙培柔都没有带回家里的信,可能原主跟家里的关系就不太好。既然如此,她写一封信问好就行。

三人说起了过年的年货。有些东西要去供销社买的。这两年粮食稍微能吃饱一些。谁也不愿意在过年的时候委屈肚子。

要做腊肠和腊肉,要做丸子,姚晓渔还有上回元槐给自己的一包钱。他已经从学校返回了工厂。三线厂里是轮休,今年广和成就和郭师傅给他安排了七天的假期。等他回来之前,姚晓渔就要开始准备了。

晚稻一收,地里就是黄棕色的一片,远处能看到田野里慢慢发黄的叶子和稻谷的海洋。刚手上的稻谷要晒,那时候是连着穗子绿色的。菜籽油送到榨油机去榨油,留二成做种。村里就敲锣打鼓的开始发口粮了。

这些不包括今年的知青的。因为知青是七八月来就自带口粮和国家补贴,因此直到明年他们才能分到今年的口粮,而这次去是赊欠。

至于姚晓渔这一届的,那就是还去年赊的粮,剩下的口粮还要往公社赊明年开春的粮食。除了她这个户口已经落户在高家岭的知青,其他的知青都在发愁明年的粮食怎么搞。有些人就去会计那里看字条。数了数自己欠的帐。就打听今年发的粮有多少。

姚晓渔上午就接到王孟兰,她大早上就起来打水,刷瓦罐,准备粮食入仓。公社自有壮劳力带着男女老少去粮管所交公粮。剩下一批就在晒谷场坐着。或是提着编织袋,或是抱着竹篓之类的。

收粮磅点早早就挤满了人。王孟兰扫完家里的粮罐又来儿子儿媳家里打扫。姚晓渔大早上就被使唤的团团转。她操心的说:“今年天气好,红薯肯定收的不少。”红薯保存是切片晒干。是口粮中比重很多的一部分。要是天气阴雨,那就要赶死赶活。今年10月很少下雨。

旱地的番薯是在花生收完就种下,水田是晚稻冬薯复种。等高有粮交完公粮。姚晓渔已经提上了背篓了。今年发的粮食就有360斤一人,菜籽花生之类的副食和经济作物就另算。

姚晓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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