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晓渔去县城交警处站岗,现在是一月初,天气又转凉了。

她收拾了几件衣服装到了下乡时候带的一个绿包,有两条手帕。元槐让她多带些东西,免得去了县城不适应。姚晓渔是在乡下呆的时间久了,乡下吃的喝的都有自留地供应。到了县城可就不一样了。

她带了一个月的粮票,觉得足够了,元槐让王孟兰帮忙给家里打了一床新棉被,两人就带着一床棉被去了县里租的小院子里住。这里头一回来,王孟兰便觉得肯定得花不少钱。她一边说:“妈去找人借个桶打点水。”说着往隔壁看。

一家三口人,很快就把空荡荡的平房给收拾出能住的样子。对于姚晓渔要去学开车,王孟兰嘴上不说,心里也觉得估计不成事,但是估计儿子的想法,她也只能咽在嘴里。往四周看了看,发现这里既离街上近,又是民居,现在楼上没有住人,显得格外的安静。

王孟兰心里想,安静好,又怕姚晓渔总缠着人,影响了元槐读书。便把她拉到一边说话:“本来阿槐让你一起来我还不放心你们两个,不过你要学车这事情他跟我说了,既然你要学车,我也不阻拦你们,要是以后能找到县城的工作是最好了,你们两个在一处,我就不担心没人照顾他了。”

姚晓渔就说:“放心吧妈,这事情是表姨夫跟我介绍的。等我学完车就去干活。到时候还是回家里住。”

王孟兰一听,原来是乔民富的主意,她不懂外面那些事情,只信服自家大姐。连忙点头,“那我就放心了,你在这里也要记得督促阿槐用工读书,不要偷懒,要听师傅的话。”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就一个劲儿让元槐听话,又让姚晓渔听话。

这话让姚晓渔都挺无语,心说都成年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要求。元槐在外面打拼,又不是在老家当人儿子的?听谁的话?要真是什么都听别人的,不成了傻子?

好在她听这些话也习惯了,就说;“妈你都忙活了一天,赶紧歇歇吧。”

说完,就说要去集市买菜。这里的集市是一个露天的广场,县政府和革委会的楼前面空地上,支了大大小小的摊子,都说七十年代的时候还是计划经济,不让买卖。实际上农民也有种菜往城里摆摊的集市。这是没有民兵管的。

在农村,还有“白天务农,夜里赶忙种小菜。”的口号。可见大家为了口吃的也是费心巴力的。王孟兰拍了拍她背篓说;“我给你们带了菜,够吃了。”半篓子都是豆角,还有什么土豆,豆泽(豆子做的面皮)空心菜,莴笋。花生。还有点咸鱼干。

“行,就做这个。”姚晓渔擦完了桌子就开始忙做饭。这里原有一间厨房。不过是在院子里。客厅有一张桌子。元槐拿着个锤子正在捣鼓。

“忙活什么?”她手撑着膝盖,见元槐挺专注的摆弄。一会儿把面前的金属疙瘩支起来。然后喊道:“这是手摇水泵。”

屋外两个女人都好奇看过来,王孟兰这时候突然才知道他原来还会这个,顿时从一个半大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子拔高成了个成年男人的身影,心里倒是有点生出了几分感怀,明明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没待多久,孩子还是不声不响的长大了。

叫她回想,她再想不起这孩子以前那副狼狈的模样,只觉得心里滚烫的,又是欣慰,又是惆怅。

年关才刚过,吃的都是比往日要好,所以姚晓渔感觉脸又白了一个度(也有可能是没下地干活的原因),她把王孟兰的那两条咸鱼收拾了,先用水泡过,再煮了咸味儿去,用油炸的酥脆,就是半夜里还能闻到那股子咸香儿。

元槐有点嫌弃这个气味儿,不过他看姚晓渔喜欢吃,就没多说,回头轮到自己洗碗的时候,望着油汪汪的碗底,心里那点无奈都快溢出来了。这时候再装不肯洗碗,下顿可就没有饭吃了。

为了这事,他不知道从化工厂的谁那里搞了一套塑胶的手套回来。那手套跟医院里的医生戴着的一样。

姚晓渔看到了就忍不住发笑。可能真的厌恶起洗碗,觉得油汪汪的东西恶心。也是难为他了。

她就说:“算了,还是让我来吧。”

她离了乡下,整个人都闲的很。自然而然接过来厨房里的伙计。这两天跟元槐一起的工厂同事也过来住,见到她倒是有些惊讶。不过也没当一回事,反正他们一个住楼上,一个住楼下互相不干扰。

元槐之前在工厂里性格就不是什么玩的起来的类型。因为这点,背地里那些抽烟打牌的几个人就格外看不顺眼这小子。没少背地里笑话他。什么瘸子跛脚的,没少说难听的话。他听了也不当一回事。

有一次有个人说到他跟前来了。元槐也是淡淡的,只说:“行啊,我哪里叫你看不过眼了,都说说,有什么话没必要憋着火,免得自己也不高兴不是?”

那人只当他是强撑着脸面,他自己气得不行,对方却跟没事人似的。当即就说了一堆不着四六的话,人家哪里得罪的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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