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李文杰连忙先对苏秀才拱手应声,“小婿让岳父忧心了,这几年来更是没能亲自上门,实在失礼,多谢岳父宽容,一直对小婿和内子多加照拂……”

他这几个月的成长还是飞速的,不仅身子骨锻炼的好了许多,便是待人接物人情往来上面,也有了一定的经验。

一席话把苏秀才说得眉眼舒展,他才又对着苏青允这个大舅哥解释道:“大哥说的是,许是这段时间,小弟一直勤加锻炼,又时常做些活计,一来二去的,身上自然也就有点力气了。”

苏青允本身也是按着文人教育那一套来的,但他读不进那些科举文章,却偏偏养成了文人那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身体,平时最羡慕的就是身强体壮有把子力气的人,闻言立刻笑了:“这也好,先把身体养好了,才是长久之计。”

其实他私心里觉得,这个妹夫之所以之前几次院试都没过,主要就是身体太差了,每次去考个试,不是伤寒就是发热,这还比不上乡试那一呆几天呢,就这样,可不就是身子太差了么?

可他不能说,说出来好像咒人似的。

只是这会儿脑子里却不由自主想着,看来以后再要考试,应该不会再发生那种情况了……

然而,不同于他的欢喜,一旁的苏秀才却是眉头一拧,刚刚端起的茶杯还没喝上一口,就直接重重放回了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响。

“外公!”元宝下意识喊了一声。

苏秀才眉头稍缓,低头哄着元宝:“元宝出去玩,我跟你爹爹有话说。”

元宝有些忐忑的出去了。

苏秀才这才对着李文杰严肃道:“怎么?一天天的都干农活了,是真不打算再考了?”

说到这个话题,李文杰也正襟危坐:“岳父您也知小婿家的情况,一直以来小婿都没有尽到自己应尽的责任,直到如今母亲摔了倒了,母亲一番教育才终于令小婿幡然醒悟,每天只在一方天地里读书,便是真的考上了,只怕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害人的官,还不如先踏踏实实……”

李文杰早把在家里跟他老娘江岑说好的一句句抬了出来。

毕竟一开始他们家跟林子书一家闹翻的那一场大戏,有村子里的人去镇上赶集嘴风不严的,早早就直接传到了在酒楼做账房先生的苏青允耳朵里,苏秀才一听他不考秀才了,急得是当时专程下了乡来劝他,让他莫要半途放弃。

面对这样拳拳爱护关心的长辈,虽然当时因为母亲态度比较强硬,李文杰也不得不苦着脸应付苏秀才,说自己确实没法安心读书不能考取功名云云,但其实他心里并不愿意把话说那么死,也很愧疚那样辜负岳父的关心。

好在之前出门前,母亲又教了他一些道理,让他豁然开朗,如今在岳父面前,也不是完全抬不起头来了。

母亲说的对,一个男儿家,整日关在房中读书,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别说是考上秀才考中举人了,便是能不能过了考场那一关都不知道,更别说不通庶务,锦绣文章做得再好,那也是纸上谈兵。

还不如这样一边锻炼身体,一边开始打理家中庶务,俗话说得好,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一步一步来,到时候有机会再去考,准备充足了,也不至于次次再碰壁。

听他这么说,苏青允只觉完全说到自己心里去了,一个劲儿点头:“是是是,这说的很对,就是这样的道理,你慢慢来,大兄相信你,一定是能考上的。”

只有苏秀才还惊疑不定:“你真不是因为那林子书才不敢科考?我早跟你说过了,他林子书虽是县衙典史的女婿,那手也不能伸那么长!你就放心参加考试,哪个敢小人作祟,我就敢往上去告,这阻人科举断人前程,徇私舞弊之事,可不是……”

见他又把那一套拿出来说,李文杰也没打断,只是听着,等他说完了才好一番劝慰解释。

而除了这里,那厢,厨房里苏母亦是忍不住在问苏秀兰,得到的自然是和李文杰一般无二的说法。

听闻女婿并没有真的完全放弃,不是彻底不考科举了,苏母就放心了,而且她作为母亲,其实私心里更希望女婿能这样出来主事,女儿也能松快一些。所以也并没有再继续追问。

杨氏自然也是如此,加上得了那丰厚的节礼,那是喜得眉开眼笑,三人一起做了一餐丰盛的美味。

吃饭的时候,苏秀兰又问起大侄子来,听说是书院那边中秋当日才放假,她有些可惜,但也没说什么。

一家人热热闹闹吃过饭,男人们说话,苏母收拾了节礼,拉着苏秀兰:“笔墨纸砚就算了,怎么这次送了这许多的月饼糕点?还都是这么精致的,这得花了多少银子?你咋的这么瞎大方……”这让婆婆知道了,能不说败家吗?

苏秀兰一听就笑了:“娘,那笔墨纸砚的确是书馆里买的,的确不便宜,都是给景哥儿的。可这月饼糕点,真真不是在镇上花钱买的,这可都是我自己做的。”

“自己做的?”苏母不相信,“你什么时候会做这个了?还做得这么好……”

她说着就拿起了一个来尝,一口就咬到里面流沙的咸蛋黄,眼睛顿时更亮了,含糊不清:“这味道也是极好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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