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两二钱。

太仓是户部收揽全国银税所在,万历十年储银八百万两,全国十一布政司储银近三百万两,内帑三百万两,总计一千四百万两。

现在太仓只有二十万两,内帑只有七万两,得亏是抄了宁国公府和大珰李永贞的钱,否则德陵都有可能会停下。

重阳节都是摆阳澄湖八宝六珍,朱由检这第一顿重阳宫宴,就如同平常人家一般准备了黄蟹和重阳糕。

这特么什么皇帝日子!过成这样?!

朱由检深吸了一口气,张嫣的眼神足够的锐利,对大明朝的弊病足够的了解,她当初抱着一本《赵高传》把客魏两人打的人仰马翻,智力和对政治的理解能力,绝对都是顶级。

朱由检从来没认为魏忠贤是自己斗倒的,那是天启皇帝要杀魏忠贤和客氏罢了。

他只是摘下了胜利果实。

他眼神坚定,丝毫没有避让,非常严肃的说道:“米粱会有的,银子也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问题,一定会解决。”

张嫣修长而白皙的脖颈往后缩了缩,眼神变得略微有些迷离,脸上挂着似是而非的笑容,轻笑两声说道:“俏皮话还挺多,本宫信你。”

她表现出了与平日里端庄典雅的完全不同,反而有几分妖娆鬼魅。

“我信皇叔,皇叔为何不信我?”张嫣的指头放在嘴边,又像是孩童般,瞪着晶莹的眼睛问着朱由检,轻声问道。

朱由检摇了摇头:“皇嫂我没有不信你,你喝多了。”

“咯咯,呵呵。”张嫣晃着身子将手里的奏疏递给了王承恩,掩着嘴角轻笑道:“打开看看。”

王承恩递上了奏疏,连滚带爬的用最快的速度跑出了正殿,跑到了门外,将大汉将军和侯在门外的陈德润,拉出了三丈的距离,又有点不太放心的又拉出了三丈远,才用力的锤了几下胸膛,将那颗蹦到嗓子眼上的心,给用力的拍了回去。

王承恩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一眼乾清宫,这天家的事,他掺和不得,随意掺和明天就是乱坟岗上的一尸首。

“怎么了?王大珰。”大汉将军当然不知道正殿发生了什么,人都会有好奇心,他们自然问这个明白人。

王承恩用力的在这个大汉将军的脑门上戳了两下,呵斥道:“问什么问,不该知道的事情不要问!改明掉了脑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是是是,大珰言之有理。”大汉将军脑袋一缩,大珰都不敢知道的事,他自然更不敢知道,宫里当差,那就是伴君如伴虎,这他家里老娘反复叮嘱的话。

陈德润倒是好奇的看着乾清宫正殿的方向,眼神里有几分好奇,还有几分淫邪。

而此时的乾清宫内,朱由检才打开了奏疏,他还以为是一封天子不德,禅让福王的懿旨。

懿旨的威力,朱由检见识过,以他现在的实力和刚刚摆开阵仗,准备跟明公们斗智斗勇的局势,废立天子,真的就是张嫣一句话的事。

后宫不得干政,大明祖训?

凿山伐石之禁,内宦不得干政,哪一样祖训,明末的时候,这些祖训还在?

明公们讨厌他,因为他没有完全消灭阉党,只诛首恶,未曾大肆牵连,那份名单上可有两百多人,他就杀了二十一个人。

西山煤局更是直接把勋戚一股脑给得罪了。

锦衣卫?

锦衣卫都快被勋戚们渗透成筛子了,当然这些勋戚们不是上赶着当兵,他们就是为了那点正千户俸。

四万编制的锦衣卫,满打满算不到一万人参加日常的操练,连盘踞在德胜关的富户光家奴就有万人之多。

连五个奴仆、书僮都养不起,好意思称自己富户?

更别说通惠河上一条地龙王,五城五府十八帮,城内城外近十万余的群小了。

京城二十六卫?

二十五卫差不多只剩下班史了,也就张维贤领着的金吾卫,还有四千个大头兵,哼哧哼哧的跟着张维贤等着匡扶大明,经常被人称为蠢货。

张维贤六十多岁的人了,朱由检要是玩出了让英国公殉国的把戏,他不和那扣门天子朱祁镇,并列成为大明皇帝的地板砖了吗?

一阵狂风呼啸进入了乾清宫内,打着旋带着几片落叶,吹动着殿上的熏香和红黄色的幔布,几本书哗啦啦的翻动了几页,笔架上的毛笔,发出了极为清脆的响声。

他合上了奏疏,扶住了笔架上摆动的毛笔,笑着说道:“还以为皇嫂要废了朕。”

张嫣似乎被这冷风吹醒了几分,晃了晃肿胀的脑袋,摇头说道:“换上福王那头猪,大明朝就有救了?你批红了送往司礼监,我明日出宫。”

这本奏疏是张嫣的另一本投名状,交出了提督宫禁的权力。

算是正式交了权。

朱由检将奏疏放到了袖子里,轻轻拍了下,坐直了身子说道:“皇嫂,宫禁还得皇嫂费心,毕竟锦衣卫的勋戚们,也需要安抚,朕折了他们的西山财源,若是皇嫂此时出宫,人心惶惶,恐有不测,你说是不是皇嫂。”

张嫣脸色忽变,指着此时的朱由检,愤怒的说道:“薄凉寡恩!果然如此,不信我!还要我给你朱家人做事!”

朱由检勃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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