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可靠。”张嫣稍微犹豫了下,还是有些忍不住的说道。

王承恩俯首说道:“臣知道了。”

“臣会以秀女有疾为由,让太医入宫,就是委屈皇后千岁去趟司设监了。”

什么样的人能够保守秘密?当然是死掉的人,张嫣一旦病好,看病的太医,死掉就是最保险的方法。

再完美的理由,这一搭脉,太医也就知道到底看病的是谁了。

这宫里不能生育的,除了眼前这位,还能有谁?

张嫣的病,其实一半是当初小产的创伤,一半是她当年自己懒得再看了,她那时对丈夫已经失去了一切的期望。

“就让太医到乾清宫就是了,就以本宫身体不适为由,医者仁心,太医们自然除了看本宫没有的病,有的病总是要看的吧,做的光明正大,才不落人把柄,擅杀太医让万岁知道了,又该猜忌本宫了。”张嫣稍一思量,还是决定直接请太医入乾清宫诊断。

大大方方的,才没人嚼舌头根子。

“千岁娘娘说的是。”王承恩仔细琢磨了下,好像真的是这个理儿,他是宦官做事的确是阴刻的很。

朱由检还沉浸在孩子的喜悦之中,大明朝又传来了好消息。

当初郑芝龙请到的圣旨,新的港口的开放,在民间的热情极高,过了一年的时间,各个港口的筹措已经准备完成,只需要一声令下就可以启动。

朱由检经过了多方的比对,终于选定了一个名叫沈赐的人,此人龙江船厂志的作者,李昭祥的侄孙。

之所以此人姓沈不姓李,因为龙江船厂被扑买掉后,李家世世代代的饭碗就保不住了,沈赐的父亲,入赘到了杭州沈家,也就是杭州首富的家中。

沈赐和毛文龙的情况大不同,沈赐的父亲入赘的是沈家的侧房一脉,家底也不如毛家,孩子自然跟了沈家的姓氏。

万历年间的进士,还是个解元,那年的问题是国库里没了钱该怎么办。

沈赐以一篇《月港综治》的长篇大策得了解元,并且参与到了月港的治理工作,管理者五个商市,和两个码头。

漳州月港一共就七个码头,五个商市。

对于朝廷大员们推选的人选,朱由检还是很信任的。

当初耿如杞就是被推举出来,跑到大同和西虏、建奴打的你死我活,到最后捞了一大堆的虚名,兵权还被皇帝解给了满桂。

你说耿如杞亏不亏?

耿如杞自己觉得不亏,还觉得皇恩浩荡,弄的朱由检十分不好意思,只能多加赏赐。

“沈赐现在任何职位?属于东林还是阉党?多久能够到任?朕觉得此人不错。”朱由检对着王承恩问道。

王承恩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在诏狱里。”

合理。

朱由检挠了挠头问道:“朕登基大赦天下了一次,前两天长公主圆儿出生特赦了一次,都没把他放出来吗?犯了什么事?”

王承恩将一本奏疏放在了案牍之上,说道:“没人捞他,既不是东林的人,也不是阉党的人,所以他就一直在诏狱里,没出来。但是和耿巡抚不同,没有受五毒之刑,是当初举报魏珰贪腐,被魏珰扔进去的。”

“每年都有举报魏珰的人,不过和沈赐差不多的,不多见。”

“胆子不小,当年楚材敢开罪魏珰,还是仗着他老师的门楣,这家伙倒好,什么都没有就敢干。”朱由检点了点头,说道:“宣吧,朕见见他。”

沈赐和耿如杞完不同,丝毫没有说要退隐的打算,他父亲是赘婿,他入朝做了官,完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退路,完就是个典型的孤臣。

关键还轴。

大明大厦将倾风雨满楼的时候,这种轴人,却是非常的合适。

“臣沈赐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沈赐三拜九叩,匍匐在地上。

朱由检:“平身吧,朕有差事交代给你。”

“臣有本启奏,不敢起身,陈冗政十策疏。”沈赐趴在地上不起来,甚至还拿出了一本奏疏。

“风闻言事是御史们的事,你做好自己差事就好,不过,既然有疏,朕且来看看。”朱由检打开了奏疏,心中直接火冒三丈。

好家伙,拔了魏忠贤的胡须不说,这就来拔自己的胡须了!

“万岁!先帝已经入殓,吉地已经封顶,还请万岁早日请懿安皇后移宫!”沈赐没有废话,直指这本奏疏中的一件核心矛盾。

“移哪里?”朱由检眉头紧蹙。

沈赐趴在地上,大声的说道:“慈宁宫,与刘太妃为伴。”

“你怎么不说移到静宁庵!”朱由检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张嫣又没有搞垂帘听政,连自己不在京,都很少掺和政事,到底挨着谁的事了,如此三番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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