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遵懿旨,江寒也就没多说什么,只安排了韩戚风带着一百人小队护卫宋玥母子进京。至于青玉和江寒又临时送回来的几个小子丫头,宋玥连问都没问,就都带上,她身边带着宁哥儿,安哥儿和秋喜身边各安排了两个人。

运河冰封,水路不通,一行人只能骑马乘车,顶着寒风出了平京城,一路向南,往京城方向去了。

车马一路到了淮安,在此歇息了一日后,换乘船只南行。

之前在车上颠簸数日,几个孩子些许的兴奋也早磨没了,特别是宁哥儿,每天都靠在宋玥怀里,蔫哒哒的吃饭都少了。

在淮安休息一天,小孩子的精神恢复了不少,等上了船,不仅仅宁哥儿精神恢复了些,连一路上都严肃的安哥儿也难得地露出些孩子气来。

秋喜也一样,上了船不久,就央着宋玥同意了,带着安哥儿和宁哥儿往甲板上去,看河面的景致。

他们登船这一天,恰好下了一场小雪,河两岸蒙了一层薄薄的白色,柳枝、松柏间也挂了一层白,只河水仍旧波光粼粼的,倒是让从小生长在北地的姐弟三个看了个稀奇。

他们家的湖面和南湖,早在开炉节的时候就封冻了,不等进冬月,就能放心地上冰嬉戏玩耍,他们也不止一次见过凿冰捕鱼的,凿开的冰层足足有大半尺一直到出了正月,冰层才渐渐开化,一般要到二月中,甚至二月末,湖河里的冰才完化开呢。

没想到,到了这里一看,大腊月里,河水竟然都不结冰的。与河岸上薄薄的雪共存,让人有些疑惑,究竟是不是冬天。

宋玥没有跟着孩子们上甲板,她正看着手上的两份邸抄,还有从京城传回来的几份房契、地契。

青玉在旁边伺候着笔墨,一边低声回禀:“已经按照夫人的吩咐,买了几处铺子,都不大,最大的一处是五间带拐角的铺面,之前是开药铺的,原来的老大夫擅儿科,在京城颇有名气,之前在许多宗室勋贵人家做供奉的。只是,老大夫两个儿子都不争气,没有一个学得老先生的本事,老先生两年前去了,这药铺子的生意就渐渐没落了,除了服之后,兄弟俩分家,索性趁着铺子还值钱,就把铺面卖了,各自想办法讨生活去。”

宋玥轻轻点头,将那份房契拿出来看过,然后吩咐:“让人把原来的掌柜伙计尽量都留下。”

青玉略带意外问:“咱们也做药铺生意?”

他们家可没有会医术的人手,之前也从未经手过医药生意不过,青玉的惊讶也就是一瞬,随即又想起她们家夫人是谁,那可是白手起家创下一大份家业的人。不管是杂货,还是酒楼,还是煤矿煤场、酿酒、酿造都是从未做过的行当,如今不也样样做得有声有色,风生水起的。

宋玥含笑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没人手可以寻摸,没药方子也可以想办法,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

主仆俩正说着话,门口守着的小丫头扬声通报:“船家娘子过来求见夫人。”

宋玥抬头看了青玉一眼,青玉立刻去舱门口,将舱外候着的一名三十多岁的干练妇人引了进来。

妇人穿着半旧的棉衣裙,头发用同色的茜草色帕子系着,眉眼间虽有了些岁月的痕迹,却仍旧能看出年轻时的俏丽模样。

妇人很知礼,却不拘束,大大方方进来,在中间站定,深屈膝见礼:“船家娘子柳氏见过夫人。”

宋玥抬手示意免礼,柳氏起身,抬头笑盈盈看了宋玥一眼,随即又半垂了眼帘,恭敬地取出一封信递上来:“此乃少东家命奴家给夫人的信。”

宋玥的眉头微微剔了剔,示意青玉把信接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阗柏广的字迹。信中言说,此船的船老大和船家娘子都是阗家的人,可以放心指使。

宋玥这一路过来,虽说有太后派遣的人同行,却几乎不怎么来往。她们娘几个的吃用,都是由自己人经手,从采买、储存、吃的喝的,都处处小心,只怕给人可乘之机。

特别是到了船上,因着船只载重有限,随扈而来的百人队有大半被分到后头跟随的船上,她这边除了身边的丫头婆子,剩下的护卫只有二十人。人手少了,在船上又相对封闭且陌生的环境中,做饭、饮水诸般,都离不开船家,若船家出手做些什么,真的是防不胜防。

好了,如今知道船老大夫妻是阗家的,她这份忧心可以略缓一些了。

宋玥脸上展开一抹笑来,看了青玉一眼,青玉知机地取了一只荷包出来,递到船家娘子手中。

荷包不大,入手也轻飘飘的没有分量,柳娘子却心中一跳,随即欢喜又恭敬地行礼谢赏:“夫人有话尽管吩咐,小妇人就在尾舱里。”

宋玥笑着颌首应着,青玉送柳娘子出门,一边道:“正好想着找船家说一声,寻个地方做茶房烧水”

柳娘子极明白,闻言就笑着应了,引着青玉一路往各个舱室去察看,挑选合适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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