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和听说山东乱成一团,眼睛马上一亮,闻香教这帮杀才开始造反了,这样一来岂不是自己的机会到了?

赵和当然不关心山东老百姓的死活,但是他与闻香教是老对手,熟知闻香教的种种手段,如果这时候给杨涟写一封自荐信,说明自己最擅长的就是对付闻香教,杨涟看在女儿外孙的面子上应该能帮忙。

赵和虽然心中这么想,但嘴上并没有说出来,而是转移话题问道:“大哥,刚才文先生说他九次科举,既然如此何必在次去京师受辱呢?”

文震孟九次没考上,赵和可不相信他这次能祖坟冒烟一举登科。

孙廷龙这时候喝得也差不多了,眯着眼睛低声笑道:“贤弟,你以为我老师就这么傻,九次都没考上这次就能考上?实话跟你说,这次老师去京师势在必得!因为老师的恩师高攀龙复出,当了左都御史!”

高攀龙在东林党内的地位非同小可,除了已经快要死了的李三才,在党内在无人比他资格老。赵和听高攀龙出山了,倒吸一口凉气问道:“高攀龙出山了?还当了左都御史?”

赵和心想坏了,左都御史不是内定杨涟吗?现在换成了高攀龙,估计朝中出了问题。

“是啊,刘一燝去年致仕,李汝华年初得疾乞休、孙如游原本可以进入内阁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去年十一月时有言官诋毁他德行有问题,所以孙如游气愤辞官了!现在内阁中只剩叶向高与韩璜了!”

赵和一听自己才离开朝廷半年不到,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动,当时移宫案中立功的一些托孤大臣,比如李汝华孙如游都已经回家养老了,看来一定是朝中出现什么变故,就是不知道自己的靠山杨涟怎么样了。

“大哥,你听没听到杨涟杨大人怎么样了?”

孙廷龙听赵和问起,睁大眼睛好奇道:“贤弟与杨涟如此亲近,怎能还问愚兄?不过杨大人怎样不知道,到是贤弟的恩师钱探花可有些不妙!”

提到钱谦益,赵和才想起钱谦益不是去了浙江当学政吗,还听说钱谦益只要在浙江混个一年半载,马上就回到京师接任礼部侍郎,为入阁做准备,现在听孙廷龙这么说,难道钱谦益也出现了问题?

“大哥啊大哥!小弟在这山沟里那有什么渠道了解朝廷状况,请大哥不要打哑谜了,将这半年多发生的事情都说一遍!”

孙廷龙睁着醉眼,看了一会儿赵和,然后才低声说道:“贤弟,探花郎这次还是受你家连累啊!当年满表弟的事情被人旧事重提,现在浙江官场都已经传开了,听说一些浙江籍的科道御史要弹劾探花郎,说道德品行如此低劣之人怎能教化浙江?所以探花郎前途不妙啊!”

赵和一听又和自己有关,心中暗骂自己大哥真是倒霉鬼,这事都过去多少年了,怎么还有人揪着不放?其实为赵满搞个秀才功名没什么大不了,赵满屁一样的人物,朝中那些大佬也不会抓着赵满的小辫子不放。

这件事的根本在于钱谦益,他少年得志,中进士后风头太盛,最后还成了皇帝的老师,这样不仅得罪了浙党一些人,连东林党内部都有很多人看不顺眼。以前钱谦益的老师叶向高在位,那些人还有些顾及不敢动他,但从万历四十五年叶向高致仕,钱谦益的霉运也就来了。

这次虽然叶向高重新出山当了首辅,但东林党一些大佬也纷纷出山,赵南星、高攀龙等身份地位并不次于叶向高,所以钱谦益的命运并没有得着好转。

赵和原本还想借钱谦益的势力更上层楼,现在看来基本上成了水中月了,钱谦益自身难保那里能顾得上自己?不过赵和估计钱谦益应该能度过这次风波,毕竟叶向高现在是首辅,这尊大佛现在虽然没有以前好使了,但其他人还是给面子的。

心情不好酒自然喝得也就多了,赵和与孙廷龙一边聊着家常,问问家中的情况,一会儿的功夫二人就都喝多了,看到孙廷龙趴在桌子上酣睡不行,赵和挥手叫过来一个仆人,将孙廷龙背起送去客房,赵和则自己起身回到后院。

这时杨婉还没有睡觉,看到赵和满身酒气的回来,问道:“老爷怎么又喝这么多的酒?”

赵和叹了口气说道:“听孙大哥说了些事情,心中烦闷,所以喝多了些!”

身为一体夫妻,杨婉知道赵和心中的抱负,也知道他窝在这个小山村里不好受,杨婉劝道:“老爷,你放心!我爹不会不管的!等开春了我就带着恂儿回趟娘家,肯定说服爹爹给老爷在谋一个职务!”

赵和听杨婉这么说十分感动,他握着杨婉的手说道:“现在山东乱民四起,为夫心有报国之心,可却无官职在身!夫人既然这么说,何不过几日就回京帮为夫劝说岳父大人?”

当年赵和去辽东就够让杨婉担惊受怕了,现在听说赵和还要去打仗平民乱,吓得杨婉赶紧摇头说道:“夫君这可不行,刀枪无眼!万一夫君出了什么问题让奴家娘俩怎么活啊!”

赵和哈哈一笑,站起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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