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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钦刚要上楼，看见温宁书才松了口气。
明明是个人类，从认识到现在没有一刻不让荀钦操心的。
温宁书回头看了一眼楼道，握住荀钦的手腕一路上一言不发，直至上车。
“在楼上遇见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吗？”荀钦问。
“那老人的怨气是什么样的，如果单单是对子女的不舍和愧疚，会有那样的怨气吗？”温宁书低声道，视线若有所思的看向前方。
“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不过也有例外。”荀钦靠着座椅，转头看向温宁书：“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疑惑？”
“在楼上我见到老人的儿子，事情也许不是我所看到的一小部分，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兴许比我预想中还要曲折。”温宁书垂眼，手轻抚着方向盘表面：“在从那间学校出来后，李朔肯定回过家，并且在那个时候原谅了陈老当时做的事情，但之后陈老并没有收敛，事情反而愈演愈烈，最终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荀钦听着温宁书头头是道的分析，不断点头。
正在这时，一辆车开进小巷，面容清秀的男人站在楼下打电话，没过多久李朔从楼上下来，不太搭理男人，却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上车。
温宁书双眼微眯成线，看向不远处的车辆。
“萧立……”自语道。
“你说什么？”荀钦问。
温宁书回过神来，敛上笑意：“没什么，陈老想要的追悼会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看样子我以后也不会听见有人在我耳边吵着需要帮忙。”
荀钦放松下来，坐在车上闭目养神。
第二天一早，温宁书赶去殡仪馆上班，荀钦同样醒的很早不说，无论如何都要跟着一同前去。
美其名曰：保护血奴的人生安全，以免上次的惨痛经历再次发生。
温宁书在认识荀钦前，还从未发现有人比他还要拧，最终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带着荀钦出门。
这两天血液的滋补下，荀钦的身体恢复了大半，早晨温暖的阳光射入车窗，对他来说没有半点影响。
温宁书在做血猎的过程中见过不少吸血鬼，剿灭的大多低阶吸血鬼只能在夜晚的月光下狂欢，对于他们而言，世界里没有太阳，最明亮的也只有悬在天际皎洁的月亮。
车开到殡仪馆内，温宁书带着荀钦去休息室休息，路过财务室的时候，见到萧立正在选着追悼会上要用的花团。
温宁书站在门外等着，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萧立从屋内走了出来。
“你好，是萧先生吗？”
萧立刚转身脚步一顿，不多时眼神迟疑的看向温宁书：“是我，请问我们两个人认识吗？”
“有些关于陈老和陈朔的事情，不知道萧先生方不方便聊聊？”温宁书浅笑。
“方便。”
温宁书带着萧立走到僻静无人的绿化带旁。
萧立环顾一圈四周，不禁有所疑惑。
“先生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在这样的环境下才能说吗？”
“当初陈老把陈朔送进全封闭培训学校时，是你把陈朔救出来的对不对？”温宁书道。
萧立脸上的笑容一滞：“先生对别人的私事都查探的那么清楚。”
“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比如说在之后陈朔其实回家了，不过中间又有更大的问题让他们父子俩完全决裂。”温宁书与之四目相对，“那个决裂的原因是你对吗？”
“是。”萧立深吸口气，从包里摸出烟，刚打算点火又想到了这里是殡仪馆把手中的烟收了回去，动作比起刚才的镇定，明显多了些慌乱，“我不知道这些事情是谁告诉你的，不过这些年我已经在尽力想要拉近他们父子二人的感情，就是希望陈叔叔百年归老，陈朔别觉得遗憾…说起来当初我没同意跟陈朔回家就好了，我在想什么，居然想跟陈朔长相厮守，我们都是男人家里接受得了吗？”
后半句话，更像是萧立的自嘲，他紧攥着烟盒，眼圈微微有些泛红。
“我和陈朔的关系大不如前，陈朔因为性向被发现的缘故也影响他换了几次工作，时间久了我们越走越远，陈朔与陈叔叔的事情我本来不想管，可当初毕竟是因为我的原因，才让他们父子结下那么深的仇怨。”萧立抬起头，强撑着脸上的笑容。
“我可以问一下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陈朔带我回家，和陈叔叔吵起来，陈叔叔气的要命，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朝着我小腹捅了一刀，当时差点没命了。”萧立笑了笑，“这件事后，陈朔就再也没释然过，前两天我看报纸才知道陈叔叔不在了，我和陈朔的感情大不如前，所以想着总不能因为我留下着这点遗憾吧……”
温宁书没有说话，想起在老楼里陈朔电话里的那番话。
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在看见消息后跑来殡仪馆认尸，并给为老人准备葬礼，倒是在温宁书的预料之外。
萧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朝着温宁书抱歉的笑了笑。
“我下午还有事得先回去了。”
温宁书点头，萧立刚要转身，温宁书在萧立的肩膀上看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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