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略大,其余也看不出什么区别。

帐篷中坐着一个老牧民打扮的老人,黝黑的脸上有着刀削斧刻般的皱纹,不知多少沧桑往事都刻在这些皱纹里。

老人静静坐在马凳上,抚摸着面前的一把马头琴,眼中流露出温柔的目光。

大帐门帘一挑,一个容光照人、眉目与燕有雪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美妇手捧一个木碗走了进来,看见老人正在抚摸那个马头琴,美妇轻叹一声,上前道:“班姐姐若泉下有知,恐怕要责怪陛下因情伤身了。这碗羊肉羹是臣妾刚炖好的,陛下快吃了吧。”

老人微笑道:“二十年前的今日,晴空他娘为了助我炼出君临刀,不惜以身喂刀,以自身精血灌注刀內。刀虽炼成,她自己却离我而去。二十年啊,过得好快。”

中年美妇把羊肉羹放在老人面前,自己站到老人身后,两手搭在老人肩上,边为老人揉捏肩膀边说道:“晴空已经成为了草原上新的雄鹰之王,班姐姐一定会很欣慰。”

老人沉默了一会道:“这几年草原上风调雨顺,连续五年都是丰收之年,吃穿不愁,边贸繁荣,大家南侵的念头也淡了,已经有不少部落的酋长暗地里表达了不再想南侵的念头。他们没有想过,一旦以后出现灾年,南楚把边贸一关,我们怎么办?只有进入南楚,把我们生活的范围推进到大河边上,把贸易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不再受到老天爷和南楚的制约,才能让我们北燕长治久安啊。”

一瞬间老牧民一般的老人身上放出了帝王般的气势:“可惜我十年前未能一战功成,那时南楚人心可用,我们承担不起入侵的代价。”

站在老人身后的美妇问道:“臣妾不懂,十年前前来阻挡陛下的南楚武林人士不是并不多吗?而现在据听说南楚在搞什么英雄大会,把整个南楚武林的人的汇聚起来抵抗我北燕,陛下怎么说十年前南楚人心可用?依臣妾看,现在的南楚倒称得上人心可用。”

老人微笑道:“十年前虽然来阻挡我的人不多,但都是舍生取义之辈,如今南楚搞的英雄大会虽然看起来声势浩大,但都是乌合之众,大多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在打着小算盘,变数太多,不足道哉。”

美妇恍然道:“听陛下这么一说,臣妾倒是明白了。怪不得陛下说晴空和小雪此行不会有危险。”

老人笑了笑说道:“真正有斤两的知道轻重,不知道轻重的没人是晴空和小雪的对手。让晴空和小雪去搅搅局,也许会出现预料之外的变数。”

说到这里,老人眼中现出鹰一样的犀利光芒:“猎物露出破绽之时,就是狼群把它撕碎的时候!”

说到这里,老人忽的面露诧异之色,双眼看向南方,目光似要透过大帐的厚布,直射到天空中去。

美妇见状问道:“陛下,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老人失笑道:“小雪这丫头,刀道大成,她的对手应该是李千秋的传人。呵呵,这就是我说的变数吧。”

还是同一时间,青州的一处不知名深山的山谷中,有一个简朴幽雅的木屋,屋中一盏油灯,一位老者正坐在一个树墩制成的木凳上,伏在身前简陋的木桌上,用一支自制的毛笔蘸着自己用花草汁液制的墨在粗纸上书写着什么。

老者忽的抬头,凝望山谷之外的夜空,自言自语道:“这是......千秋剑意与君临刀意!这一代年轻人不简单啊。”凝神想了一会,忽的面露萧索之意,继续伏案写字了。

南楚最南端的南海之滨,有一个小小的渔村。这一夜,星光漫天,小渔村里一间小茅屋门口一个老渔民卷着裤腿打着赤脚坐在一张藤椅上,手中拿着一根黄铜头的旱烟袋,烟袋锅还在冒着烟,老渔民却低着头睡着了,嘴角还留下了口水。

“张老伯,张老伯!”一个年轻渔民从远处跑来。

老渔民从睡梦中惊醒,抹了把口水斥道:“后生仔说话太吵,什么事这么着急!”

年轻渔民跑到老渔民跟前,喘着气说道:“张老伯,海边有一条鲸鱼搁浅了,还是有孕的,大家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张老伯站起来敲了敲旱烟袋,说道:“走,看看去。”

两人往海边方向走了一阵,看到黑暗中海边沙滩上有一座小山般的黑影。许多渔民围着黑夜正在议论,忽的有人喊了一声:“张老伯来了!”

大家围到姓张的老渔民身边七嘴八舌:“张老伯,是有孕的母鲸,不能杀,否则海神会发怒的!”

“这鲸太重,我们弄不动!”

“怎么办,张老伯?”

老渔民不耐烦的挥挥手:“都别呱噪,不算个事!”说罢老渔民走到搁浅的鲸鱼身边,看了几眼,把旱烟袋别到腰上,站了个马步,右手成拳收在腰后,然后拧身出拳,一拳擂在了比自己高出一个身子的鲸鱼身上。

那鲸鱼如小山般的身影竟被这一拳击得平平飞了出去,落入了远处的海里。随后又跃出海面,发出一声长长的鲸啸,状极欢快,似乎在表示感谢。

围观的众渔民纷纷鼓掌道:“还是张老伯有办法!”“张老伯好大力气!”

渔民们不懂武功,不知道这一拳难的不是力大,而是大而不伤。

姓张的老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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