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一切。

玄霜转身默然离去。

……

足足二十多分钟后,苏长生才在长子苏福瑞的搀扶下再度现身。

垂垂老矣之姿,步履维艰。

纵然如此,手中却依旧小心翼翼捧着一檀香木盒。

一尺见方。

“张公,多年前,我曾欠张先生一命。

故,自两年前张先生将秘方交于我手,我便决心纵使搭上我苏家一百二十口人性命,也不容有失。

期间,我数次听闻张先生病危,又被人迫害,想过将此物交出,换张先生一命。

只是,张先生将此物看重胜过己命,我又如何能如此辜负他的信任。

我内心饱受折磨……

幸好,张公归来。

有张公,不止此秘方无人可觊觎,就是张先生,一定也可吉人天相,长命百岁!”

苏长生激动说着,双手颤抖,已是将檀香木盒递到张贲之手。

张贲低头,木制纹路清晰可见,檀香袅袅。

已经许久没有事情能牵动他的情绪。

但此刻,却心跳加速。

这其中,有他的念想和希冀!

强忍着冲动没有立刻打开,张贲抬头看向苏长生,却微微皱眉。

此刻的苏长生已是满脸掩盖不住的疲惫,加上秘方交出,如释重负,浑身一颤竟然就要摔倒。

“爸(老爷)!”

周围惊叫一片。

张贲已伸手扶住苏长生,轻抚其胸口,捋顺了气,当即开口。

“苏老先生病重?可需我看看?”

自小跟着师父,张贲也对医药知之甚多。

“不、不必,只是偶感风寒,体力不支。

还、还请张公容许我先行告退……”

苏长生缓过气来,脸色愈发苍白,虚弱开口。

待得张贲点头,两名家仆立刻上前搀扶,转身朝着厅堂深处走去。

“来之时,我曾答应师父,可还你苏家之恩。

但凡我能做到,但说无妨。”

就在这时,张贲开口。

苏福瑞浑身一颤,激动回头,正欲开口。

谁知。

“多谢张公好意,此事乃我偿还张先生之恩。

怎需张公报答……”

苏长生声音已先一步响起。

纵然虚弱,但却果决。

苏福瑞于旁神色一暗,不再多言。

张贲见状,了然于胸……

既不愿说,何须多问。

手握檀香木盒,起身离开。

……

二十分钟后。

苏家宅院外。

“张公,已经查清楚了。”

玄霜归来,恭敬行至车旁,低垂脸颊。

“说。”

张贲并未离去,就坐在车内。

等着他让玄霜所调查之事。

“苏家得罪权贵,苏长生一子一女都被迫离开凤远,逃往扬州。

一月前苏家被歹人袭击。

苏婉儿昏迷,至今未醒。

苏长生气急攻心,自此卧病在床,对外称风寒……”

玄霜开口之际,神色复杂,心中惭愧。

苏家乐善好施,却遭此危机。

自己刚刚还险些动手。

险些酿成大错。

“得罪何人?”

张贲声音淡漠。

“泗水县县丞李毅。

传言,是李毅看中苏家长孙女苏婉儿,苏家不从……”

说及此处,玄霜语气也冷了下来。

张公追求官民无距,圣皇亲口承诺。

谁知,已有数年过去,时隔多年,如今竟然又有如此相似之事!

“天下,尚未大公!”

张贲淡漠开口,眼中却寒芒爆闪。

天下一日不公,仗势欺人之事便一日不消!

“他现在何处?”

“已经被张公抓了,关在狱中。”

玄霜恭敬开口。

不忘补充。

“还未庭审。”

下一刻。

“如此祸害,不必庭审!”

说完,张贲再开口,吐出两字。

掷地有声!

“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