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俨心里面恐怕不会有‘怕’这个字,此前有过好几次机会让他攻破城门,最终都被我们打回去了,他不会就这样放弃。”徐世绩缓缓道,在对战的过程中慢慢了解敌方将领的性格,他认为裴行俨绝对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

“为何这几天一直风平浪静,敌人没有半点反应,按理说他应该不会给机会我们休息,要是他再保持那种强度攻城,或许我们还真坚持不了几天。”

单雄信不是对自家兵马没有信心,而是濮阳的防守强度只能做到这样,濮阳在东郡算是大城,但和整个大隋的大城相比就完不够看了,只能算是一般的城池,他们防守即使做得再好,也不可能抵挡得了隋军不计伤亡的猛攻,要是换成滑台他们还能多支持几天,不过滑台也达到不了所谓的大城的级别,只能比濮阳好上那么一点。

徐世绩深吸了一口气,停战数日,空气中已经没有那种浓厚的血腥味,单雄信的问题他也无法回答,或许裴行俨在做什么准备,所以才迟迟没有攻城。

“徐通守,单都尉,在西城门的士兵捡到一支箭矢,上面绑有一封信,属下不敢随意查看,还请徐通守和单都尉过目。”士兵把信呈上去。

徐世绩接过信打开看,看完第一行字后他情不自禁睁大双眼。

“信里面写了什么,是敌人射上来的信?”单雄信问道。

“不是,这是童将军写的信,他告诉我们不用急,静待时机,不用多久后我们将会反攻敌人。”

“反攻?难道我们要出城与裴行俨一决胜负,会不会太鲁莽。”一向性格鲁莽的单雄信第一次觉得童云飞比他还鲁莽。

“童将军说让我们注意城外动静,他预料这七、八天里裴行俨不会再攻城,并且会往南面行动,等他们往南面走的时候,我们等一天后追上去,但是不能让他们发现,只需在后面跟着即可,童将军的人马会埋伏在山上,只要隋军在山上中伏,我们跟上一起围剿。”

“山上?埋伏?这是怎么一回事,云飞又怎么知道裴行俨会去南面的山上,还让我们偷偷跟着。”

单雄信一个头两个大,童云飞信里面说的他不太明白,他感觉不仅敌人,连他们都被牵着鼻子走,虽然知道下一步行动是什么,却没有摸清童云飞的想法。

单雄信摸不透童云飞,徐世绩何尝不是如此,他自诩聪明,却想不明白童云飞是怎么提前知道敌人的动向。

“这封信会不会是假的,裴行俨派人把信射上来,他自知强行攻城无法破城,故使用此计引诱我们出城?”单雄信难免会有这种想法,因为他不太相信童云飞真的可以这么神机妙算。

“不太可能。”徐世绩又看了一遍信,“这笔迹应该就是童将军的亲笔信,更何况裴行俨又怎么知道童将军会在我们这里,如果他真要引诱我们出城,应该伪造翟太守的信对我们下令,而不是使用童将军的身份伪造一封信,所以这封信应该就是童将军亲自写的。”

听徐世绩这么一说,单雄信觉得挺有道理,裴行俨根本不可能知道童云飞在他们这边。

次日,罗士信和程咬金一起返回营寨,经过数日侦查,罗士信已经确认那条山路可以从濮阳通往卫南县。

“士信,你确认无误了?山路真的可以一直走到卫南县,并且在山上没有遇到任何敌人的伏兵?”

裴行俨再三确认,其实他派罗士信去走一遍就是想确认没有瓦岗军在山上埋伏,如果程咬金是敌人派来的,那一定会在山上埋伏,如果没有那说明程咬金没有欺骗他们。

“裴将军,我可以用我的人头担保,我亲自走了一趟,山路可以通往卫南县,而且在山上没有伏兵,只不过山路崎岖难走,我们这几万人想要通过这条山路前往卫南县恐怕有些困难,还有一些攻城器械也无法运输上去。”

罗士信这几天和程咬金相处得不错,他原本对此人还有些戒备,但经过几天的了解,发现性格相投,互相聊得来,不知不觉开始熟络起来。

“难走总比强攻濮阳要好,只要能够拿下卫南县一切都容易多了,今天再休息一天,明天日出前出发,绝对不能让守城的瓦岗军发现我们的动向。”为了不让瓦岗军发现,裴行俨决定把营寨留下来,以迷惑敌人的眼睛,让敌人猜不到他下一步的行动。

一夜过后,第二天卯时,四周还是一片昏暗,天边微微泛起亮光,隋军士兵已经起床,不过所有人都十分安静,昨日已经下了命令,今天的行动必须保持军安静,不能发出太大的动作,以免被瓦岗军发现他们要绕路而行,行军的时候保持隐蔽性,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裴行俨比普通士兵还要早起半个时辰,一醒来他就走出大营,查看濮阳城上的情况,天色黑,距离又远,其实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不亲自走一趟他心里面不踏实。

“裴将军,士兵都已经起来了,是立即往南面走,还是先吃早饭?”传令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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