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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县开荤,妄图吓退夏秋。

奈何夏秋是吓大的,眼珠子直打转,“我可以呀,要不就现在?”对街刚好有客栈,方便的很。

随着她的指向,陆庭修脸都绿了。女人浪起来,果然没底线。

知县大人终究是要脸的,经不住夏秋带荤的挑逗。

败阵的他,狼狈遁逃。

其实,夏秋不知道的是,吴渔除了鼓起毕生勇气表达爱慕之情,还斗胆向陆庭修开口,重新彻查吴老三的案子,还吴老三清白。

吴老三的案子事实清楚手续齐全,翻案无非是浪费时间,陆庭修委婉而立场鲜明地拒绝。

夏秋对吴家的特殊,陆庭修曾派人私下调查过吴家,吴老三长期家暴锦氏母女两人,不但手段令人发指,而且不知悔改。

吴渔怕吴老三,就是见阎王似的,她的执拗,更多是在跟夏秋做对。

夏秋掏心掏肺对吴家,吴渔非但不感恩而处处针对,这跟吴老三有得一拼。

不管如何,男人没本事才打老婆子女,陆庭修对家暴是深悟痛绝。

吴老三坐牢,不冤。

吴渔对陆庭修赤果果的表白,夏秋非但没有吃醋,反而松了口气。

她必须承认,像陆庭修这种俊朗绝伦的男子,有多少女子会沉沦其中。加上有救命之恩,前世相处虽然短暂,可她也曾有过非分之想。

吴渔敢行动,起码让她少了桩遗憾。如果前世她鼓起勇气表白,陆庭修也会毫不犹豫拒绝。

想想,心里没啥不平衡了。

被训斥之后,吴渔倒是安分了,夏秋的身体日渐好转。

女儿无漾,锦氏重新回悬壶医馆,不过再见到夏秋时,神态不太自然,眼神闪躲。

不用想,肯定又出幺蛾子了。

夏秋对锦氏没嫌隙,再三追问下,锦氏才支吾道:“东家,吴老三是犯事坐牢了吗?”

果不其然,夏秋没骂醒自欺欺人的吴渔,这不又出来搅屎了。

夏秋直言不讳,“嗯,他伙同他人偷了我一千五百多斤的粮,官府查实后就判了。”

“该!”锦氏眉目含怒,愤言道:“东家做的没错,对这种屡教不改之人,就该到牢里好好呆着。”

夏秋讶然,还以为她会跟吴渔一样,不分青红皂白,愣是要她放人。看来,锦氏比她豁达多了。

想到粮放在自家被盗,锦氏无颜面对东家,她将自己当一家人,可吴家却老给她添乱,自觉矮人三分。

“锦姨,吴老三已经跟你们没任何关系,他既然敢做恶,就得承受后果。”

说句不好听的,吴老三恶行累累,锦氏希望他能在牢里关久点,最好永不相见。不过,他不是个安分的,背地里托人捎了好几次话,想让娘俩去看望他。说白了,还不是想搜刮点钱,让牢里的日子能好过些。

过往已一刀两断,锦氏想的很通透,不会再趟这浑水。

这厢,陆庭修经过明察暗访,还真找着了银票方面的行家,归隐已久的老潘头。

老潘头已是古稀之年,一辈子跟银票打交道。银票一过手便了然于心。

他摸着银票,沉吟片刻道:“陆大人,这银票怕是有文章呀。”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陆庭修的猜测成真,诚恳道:“还请先生高见。”

老潘头神秘一笑,“烦请大人让人准备半升糯米水,碘酒,草木灰。”

陆庭修马上吩咐下去,老潘头则全神贯注研究银票。

东西很快送上来,老潘头用糯米水兑碘酒,将银票浸泡在水中,约一刻钟左右再拿出来,分出一张薄如蝉翼,几近透明的纸。

他将纸轻放在用纱袋包裹的草木灰上吸水,吸干后放到火上烘烤,再轻涂上碘酒,透明的纸上逐渐显露出字迹。

看清上面的内容,陆庭修神情森然。

王县丞做事留一手,详尽地记录每批火油铁粉的去处、价格等,还有双方的签名。

如此大批的违禁品,必然有特殊的渠道流通出来。最好的掩饰,是经火油铺跟铁器铺的手,不易引人怀疑。

这两种货物,是朝廷严加管控的,必须经官府允许才有权售卖,故而经营的店铺不多。在案发之初,陆庭修就曾派人去调查过,从走访及账务来看,并无异常之处。

如今有证据在手,陆庭修让捕快出动,包围三记杂货铺。

耐人寻味的是,三记杂货铺幕后的老板,竟然是吴同兴。

陆庭修耐着性子在衙门等,可还是慢一步,杂货铺人去楼空,并没有找到有用线索。

许明亮恼得骂脏话,郁闷道:“就晚了一步,听周围店家说,三记昨天还开门,今天就没踪影了。”

不过,即使没抓到人,也足以坐实王县丞侵占及谋逆之罪。

碍于凉州的特殊,别的事朝廷或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边疆藩王处理,可谋逆造反之事,朝廷是绝不会姑息的。

故而,凉州的官员谁也不敢揽祸上身。

至于指向吴同兴谋反的线索,想来慕后有人指点王县丞,栽赃陷害的局做得很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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