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范带着一批人冲进铸坊,里面已经乱成一团。

施家的工匠们四处躲闪,还有几个胆大想趁乱逃跑的,见监工们急于防卫而忽视了他们,扬起手中的锤子猛在砸了过去,连着了几个人。

“兄弟们,是我。“施范冲过来,手起刀落的,很快将往日凶神恶煞虐待工匠的监工杀死。

见到是施范,众人惊喜道:“大哥,你真的还活着呀。”

“说来话长,你们先找个安的地方躲起来,不要往山洞外跑。”

有夏秋画的地图,加上施范在山洞劳作半年,他对地形相当熟悉,带着并肩作战的那帮人,往监工的休憩地杀过去。

监工总共有几十人,分成两拨日夜轮休。

陆大人的人身手厉害,山洞的监工很快抵挡不住,而休憩地那批人刚被惊醒,有些甚至连武器都来不及拿,就被割了脖子送回老家。

八十多具尸体,血腥味太重,需要尽快处理。

施范突然来了主意,“把他们扔到熔炉里。”当初,那个人逼自己铸炼兵器时,当着他的面杀了施家人,连眼都不眨直接扔进满炉烧红的铁水中。

如今,他要以牙还牙,替施家死去的人报仇。

他是施家的家长,说话自在有威信。那些脚戴镣铐的施家人,直接将尸体一具具拖过去。在涌动的红色铁水中,尸体冒出阵阵青烟,很快化为灰烬。

打扫干净山洞,紧接着响起打铁铸锻的声音,跟往常并无不同。

一夜暴雨持续不停,华锋本来不想来的,不过身体已经养成习惯,加上有主上的命令,铸锻之事耽搁不得。

山路难走,他的动作比以往慢。

走在安静而湿漉的山道上,他不由想起自个的儿子。他跟夫人是一见钟情,两人忠难与共过来的,可惜老天不作美,夫人难产而亡。

自从夫人亡故,他没了续弦的打算,把儿子养大成人即可。

终究不是带在身边的,跟儿子聚少离多,父子之情其实很淡薄。他违逆了自己十几年,但还算马马虎虎能过,直到遇到那个女人。

或是父子隔阂太深,他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他非夏秋不可?华家不缺钱,自己也替他谋算好了出路,哪怕哪天自己遇到不测,他也有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偏偏,他非得去招惹夏秋,要去挑衅陆庭修。

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在暗中替他擦屁股,纵得他连自己有几斤几两都不知道,还真以为自己能在霖县做威做福,只手遮天呢。

傻儿子啊,夏秋是凤家人,是要拿来炼尸。

这几天,他的情况越来越糟糕,连眼神都阴鸷起来。为了个女人,他已经完魔怔了。

华锋已经决定,等回去霖县就着手安排他去中原,多出去走走见见世面。等他游历回来,西南这边也已经成定局了。

华锋只身而来,暗哨守卫的人知道是他,直接放行。

他向前走了几步,却又突然顿住脚步,心中突然有股说不出的怪异,眼睛还突兀地跳了下。

暗哨放行的手势跟暗号,以及站姿都没有错,铸坊之内也传来正常的敲打锻炼声,一切都再正常不过。

华锋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不安的感觉,还是在自己年轻时做杀手时有过,那是比自己强大很多的对手。

这是一种感觉,杀手独有的敏锐。

但是,他并没有发现不妥之处。或许是这段时间连轴转累的,加上陆姓的趁着他在凉州,直接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他还真是小觑姓陆的了,竟然能够打通河县的粮道,甚至异想天开建成粮道吊索。

凉州的围堵失败,他不但没有得利甚至还亏进去很大一笔钱,也因此遭到主上的训斥。

姓陆的好算计,是万万留不得了!

他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大步踏进铸坊。

山洞之内,一切井然有序,熔炉内的铁水涌进,施家工匠正卖力挥击着铁锤。

可是,华锋的眉头突然紧蹙起来。他是练武之人,山洞内藏有很强的杀机,有埋伏!

到底还是失算了,华锋抽刀防卫,跃身往洞外逃去。

两支锋利的箭,自洞外射了进来,箭气霸道而凌厉。他跟箭的主人交过手,是姓陆的那个小跟班。

卫戈拔剑,自山洞外飞进来,一脚踹向华锋。

华锋往后退几步避让开,与此同时监工们纷纷亮出兵器,将他团团围了起来。

这是一群武功高深的暗卫,身手比他训练的杀手还要高。如果没猜错,之前还在凤家寨交过手。

他自以为做得隐秘,没想到还是被姓陆的发现了。主上就不该仁慈,妄想着让姓陆的打通驿道,自己再得上渔翁之利,挥师直入中原。

想玩蛇,不料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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