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凉王巡视军营回来,喜彦在书房等候以久。

听完他的禀报,凉王脸色凝住,“你确定?”

喜彦如实禀报,“属下不敢撒谎,锦夫人确实进了王爷的书房翻找。”

凉王不解,“她在找什么?”

喜彦掏出封密信,“这是霖县来的,我让喜鹊趁锦夫人不注意偷取的。”

凉王摊开密封,待看清里面的内容时,沉着脸久久才道:“你既然看到她跟走贩接头,可看到她真拿了醉轻风的解药?”

“离得太远,属下没看清,但除了信件之外其实还给了东西。”

凉王稍作思虑,“你先退下吧,此事不要声张。”

暗卫离开后,他从抽屉暗格里取出个药瓶,里面装着绝情蛊的另外半颗解药。

锦氏擅自进他书房实属不该,但他也理解她身为母亲的心情。想着她凄苦的二十年,以及那三个死去的孩子,他不想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这半颗解药,凉王并没打算给夏秋的。可他也不想让锦氏伤心,并因此跟自己生分。解药他会如约给,但夏秋有没有命拿到,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晚膳时间,凉王将解药塞进衣袖,打算以药换药。

晚饭是锦氏亲自下厨,是他爱吃的,还备了坛酒。

凉王难掩兴奋,笑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锦氏给他夹菜,“你白天忙于军务辛苦了,自然是要多补身体的。”

两人兴趣盎然,不过她在饭桌并没提解药的事。凉王心生疑惑,但并没有多说。

饭后休憩,凉王到书房处理公务,直接很晚才回房。

锦氏已经先行睡下,身体蜷缩成团。凉王小心翼翼翻找,尤其是锦氏喜欢放东西几个地方,并没有发现药瓶。

她往日对他多有关心,如今解药来了,不该在第一时间给他吗?

心中疑虑,上床的动静大了些,吵醒了浅眠的锦氏。

“弄醒你了?”凉王将她搂进自己怀中,两人聊了会天,见她始终没提药的事,便主动问道:“夏秋给你回信吗?”

提到这个,锦氏神情黯然,声音透着担忧,“也不知她那边怎么样了,至今都没有回音。”

这话一出,凉王整个人都僵了。喜彦已经抓到白天的走贩,酷刑之下他也招了,此人是江湖情报贩子,确实给锦氏传递过密信跟药瓶。

可如今,锦氏却说没有。

难道这段时候,她对他所有的好都是虚情假意?

她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那半颗解药?

凉王不相信,也无法相信。

见他出神,锦氏叫了他两句,这才幡然回神。

乔碧微进来替两人拉上帷幔,吹熄寝室的灯,跟乔叶微站在殿外值守。

心中犹如翻江倒海,凉王翻来覆去睡不着,肺腑突然如虫吞噬,骨头里似乎有东西在钻。

“唔……啊……”凉王痛苦难忍。他想不明白,自己对她掏心掏肺,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锦氏受惊,“来人啊,快请大夫。”

凉王醉轻风发作,痛苦地彻底难眠。锦氏心急如焚,在床榻边守到天亮。

凉王看着她担忧地绞着手帕,不安地踱着步子,哽咽地哀求府医。这一切怎么可能是假的,她是真的在关心他,可是为什么要欺骗他?

直到早晨,凉王体内的毒才止住。

府医后怕不已,低声问锦氏,“夫人,不知解药之事进展如何?”

“应该快了。”锦氏手足无措,“我们马上派人去催。”

“可不能再耽搁了,王爷这病随时会恶化,到时真来不及了。”

锦氏一急,眼泪止不住。

休息半天,凉王的精神气好许多,穿上铠甲打算去军营,锦氏端着药进来,想劝他再休息几天。

凉王执意要去,连她端上来的药也不喝。锦氏实在拗不过他,只得退而求次,“王爷的身体没养好,体内的毒随时都可能发作,我实在是放心不下,要不我陪你吧?”

军营重地,无关人等不能靠近,不过凉王却意外答应了。

心一寸寸往下沉,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夏秋,对他可有半分情义?

喜鹊陪锦氏登上马车,随着凉王前往军营。

凉王骑马前行,锦氏郁色不展,悄然掀开车帘,望着前远峻拔伟岸的男人,轻轻叹了口气。

喜鹊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下。主子的事,她还是别擅做主张的好。

到了军营,凉王将锦氏安置在自己的营帐,转身就去议军政大事。

锦氏在帐内等候,忽然脸色不适呼吸喘了起来。喜鹊知道她心疾犯了,连忙去翻找,“夫人,药怎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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