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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出了自己已经笃定了答案的问题。
面前站着的人，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王泽薇只是流露出一抹轻笑，然后若无其事的说了一句：“晚上六点，顾蔚会去接你，你们俩陪我参加一个饭局。”
不待我开口拒绝，她继续说道：“如果你不想将这场事故的影响降到最低的话，你也可以不去......对了，把自己打扮的精神一些，毕竟，这是咱们顾大公子，第一次见那些人。”
“都是些什么人？”
“当然是你爸的朋友。”
“他们......”
许是知道我会问些什么，只见她扬了扬手，打断了我道：“在规则允许内的事情，就算不上是违规。你父亲在这条路上走了这么些年，早就打下了一定基础。你就算是不信我，也总应该相信他的吧？毕竟，他是真心想弥补你的。”
“你们的真心？我能相信吗。”
我转过身，扬了扬手说：“晚上让小蔚去公司接我就行，这边也应该没我什么事儿了，我就先走了。”
心怀忐忑与不安的来工厂，满是激动与急躁的面对那副此生从未见过的场景；最后，问题却是以一个我十分抗拒的方式解决。
这何尝不是一种妥协？
老顾也好，这个女人也罢，他们任何一个人，我都不能信任，偏偏我需要依附他们，进而维护住母亲给我留下的厂子。
个中滋味，又是怎一个酸楚了得？
王泽薇没有阻拦我的离开，而我也没再回头。
因为我清楚，自己留在这里，除了饱受她的揶揄之外，做不了任何事情。甚至从某种角度来看，我还需要充当一个见证者。
等到事情解决，还要去跟老顾说，他的决定多么英明，他的伴侣又多么干练。
真他妈可笑。
我不允许自己这么可笑，大抵，这算是我最后的倔强了吧。
......
傍晚。
当我还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的时候，顾蔚给我打来了电话，她告诉我说，她正在公司楼下，让我早些下去。
我索性关点电脑，带着几分莫名的情绪下了楼。
顾蔚靠在车门边上，看到我之后，她微笑着叫了声“哥。”
我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直接坐在了副驾。
“别想那么多，这事儿其实挺好解决的，我先带你去买身衣服。”
我依旧没有言语，怔怔地看着窗外发呆。
这一刻，顾蔚终于意识到了我的异常，她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关切的问道：“哥，你怎么了？”
我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没怎么，你放心吧，我会听话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你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只是觉着自己像个笑话罢了。”
“是谁说你什么了吗？”
“是我自己对自己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
“哥......”
我打断了顾蔚，“赶紧开车吧，不是要去买衣服吗？”
顾蔚点了点头，终究什么都没说。
就这样，她带我来到了商场，我跟在她的后面，像个木偶一样，任由她挑选了一套巴宝莉的西装以及鞋子。
重新坐回车里以后，顾蔚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转而对我叮嘱道：“哥，你现在这样真的不对，一会儿咱们要见的人，虽说都是爸爸的朋友，可你这种表现......”
“这还是不是没见呢吗？”
“你知道的，你现在的情绪很不对劲。”
我确实知道，但我不知道自己情绪不对劲的根源在哪。是厌憎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还是抗拒接受那两个伤害过我母亲的人的帮助？
我很无力，我也很难过。偏偏，我要忍受住这种无力与难过，然后在心里告诫自己，这种事情只能发生一遍，以后一定要杜绝！
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我终究对顾蔚问了这样一个问题，“你说，我对于宏峰而言，究竟算是什么呢？明明负责一家企业，可我在自己企业出现问题的时候，什么都做不了。”
“你还年轻，需要时间积累。”
“你该清楚，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我明白......是我妈参与进来，让你不舒服了。”
“不。”我摇了摇头说：“跟这没关系，其实，谁参与进来都无所谓，只要能让厂子不受什么损失就好，早些时候你妈也提点过我一些事情，她说，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变通一些没有什么。
可明明，厂子切实出现了问题，那么多工人因此进了医院！为什么在你们这些人的眼中，这么严重的事情，算不了什么大事儿呢？就因为咱们有关系？甚至说的直白一点，就因为咱们有钱，就能把这种事情看得很轻吗！”
这，或许才是我不能接受的根源。
因为从小母亲教育我要善良，要遵纪守法，要依照规矩办事儿。但偏偏，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在挑战着我的认知。
曾几何时，我也钻过空子，可那都没有涉及到底线。
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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